这是盘旋在众人脑海中的,挥之不去的问题。而今早的朝堂之上,亦是无与伦比的热闹。一向缺席早朝的定国侯顶着两只巨大的熊猫眼,破天荒的来上了朝。皇甫苍在龙椅上正襟危坐,在目光扫过封城的时候,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又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见鬼了,这定国侯是发什么神经?他居然能起得来上早朝?皇甫苍有些不好的预感。而此时站在文官之首的丞相,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不少。来早朝前,一个接着一个的噩耗传来。丞相府一夕之间摇摇欲坠,而药神阁的羽令更是让他胆战心惊的绝望。他目光投向封城,精明的眸光中是不再掩饰的恨意和算计。原本两人面上称兄道弟也还算是过得去,可昨夜不知道定国侯府和花府发了什么神经,疯狗似的死死咬住丞相府不撒口。封家也还好说,这些年积了不少矛盾。然花擎还在边境打仗没回来,那昨夜便是花家小子花景然对丞相府出的手。可他冥思苦想实在是想不到有任何一点得罪花家的地方。封城也注意到了丞相沈吉瞪向他的目光。他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妈的!大早上被那个臭小子挖起来上朝弹劾丞相已经够让他憋屈的了,自家娘子还在床上风情万种的躺着呢,特么他居然被狗儿子逼着来上朝了?!关键是丞相那玩意儿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居然还敢瞪他?瞧瞧他长得那个丑样,还不自知的瞪人呢,更丑了。所以他为什么要丢下被窝里如花似玉的娘子来看这个倒人胃口的老男人啊?封袀这个狗儿子。“众爱卿可有事上奏啊?”皇甫苍高高在上的俯览一群大臣,明黄色的龙袍也算是稍稍衬得出些许威严。封城一听,瞬间来了精神。“臣有事禀报!”看到丞相快要倒霉的封城语气颇有些兴奋。只见一本又一本的册子被他从衣服里掏出来,一边掏一边阵阵有词,“这是丞相贪污受贿的证明,这是丞相进行人口贩卖的证据,这是丞相走私军火兵器的证据,这是”“哎?这傻儿子怎么连丞相夫人出轨的证据都给我了?”他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将那出轨的证明塞回了自己衣襟。自言自语的旁若无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再抬头时,朝堂之上一片寂静,针落可闻。丞相震惊的看着封城,气得手发抖指向那个笑的好看的俊美男人,接着又诚惶诚恐的跪在了皇甫苍面前。“皇上,老臣冤枉啊!”他老泪纵横,看着封城将那册子一本本呈给皇上后,咬牙切齿的抬起头对着封城怒吼,“定国侯,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丞相府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这样陷害于我们?”丞相府经济已经瘫痪,若他再被削官调职,那丞相府的气数也算是真的到头了。封城笑眯眯,“是不是冤枉你,皇上自会定夺。”说罢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不再说话了。其他的大臣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良久,就在封城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皇甫苍终于发话了。他目光落到封城身上,淡淡道,“定国侯所上呈的事情朕会一一彻查,但这些事情牵扯良多,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调查出来的。”接着,他又看向跪趴在地上的丞相,拂了拂龙袍道,“沈爱卿快请起吧,听闻近日丞相府经济运转有些困难?沽源街上的几个铺子不错,朕批给你解燃眉之急吧。”“还有,近日让清秋多进宫来,朕与皇后都同她投缘。”沈吉趴在地上,得逞似的笑了笑,又连忙叩谢皇恩,发表一番言辞以明忠心。“无事退朝吧,朕乏了。”“等等!”一声洪亮的呵斥炸响,封城走出,立在殿中央,皱着眉弯腰作揖,刚要起身的皇帝又被重新拉回龙座。封城脸上原本的笑意消失的彻底,常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戾气横生。“陛下,呈上的册子里明明人证物证俱全,为何还要改日再议?”他目光如炬,高大魁梧的身材极有气势。他这一问,问出了不少大臣的心声。皇上只是自行看了定国侯呈上的册子,不仅未与文武百官讨论求证查实,反而直接给丞相在没有任何功绩的情况下封了赏。此行未免有失偏颇。而皇甫苍顿了顿,坐在龙椅上,眉头皱起,冷声道,“怎么?定国侯如今是要同皇室分庭抗礼了么?朕的话何时轮得到臣子来质疑?”“你可是想造反?”他一声怒喝,满朝文武皆惊,颤抖着身子跪下身,高喊着“皇上息怒”。还有不少不想跪下的,只是意思意思的屈了屈膝盖。封城低下头,行礼道:“微臣不敢。”接着便没有再说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皇甫苍愤怒的一拂龙袖,退了朝。国子监。封袀、谢长歌和江野睡得昏天黑地,围着花汐趴了一圈。而花汐也是强撑着,哈欠连天。陈夫子在台上讲课,忍了又忍。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这群人可是刚给齐国夺了榜首争了光,先不要生气。然江野的呼噜声响起的猝不及防,陈夫子一秒破功。“封袀,江野,谢长歌!你们三个给我出去!”被点名的三人睡得六亲不认,坦坦荡荡,倒是把认真学习的花汐给吓了老大一跳。“喂喂喂,你们快醒醒!”小姑娘缩了缩脖子,小着声喊他们,声音酥软。没人理她。花汐:“”陈夫子刚要怒气冲冲的冲过来,下课的钟声却在此时响起。花汐松了口气,陈夫子停下脚步,冷哼一声散了学。“卧槽卧槽,袀爷,江少!!惊天大消息!”紫班门口,随着一声‘疯疯癫癫’的吼声,橙班的许家成风风火火的闯进了紫班。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封袀这边,嗷嗷的喊,“别睡了别睡了,出大事儿了我跟你们讲!”花汐坐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她弱弱的抬起手,又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封袀,软着声道,“那个,你最好小点声,他起床气很大的”然后封袀睡眼惺忪的抬起了头,死亡视线直直的射向了许家成。许家成监生身体僵住。他妈的,有点儿太激动,忘了袀爷有起床气了。“你要是说不出足够重要的事,就等着死吧。”封袀声音还有几分困倦的沙哑,听起来有几分性感。这么一嚷嚷,江野和谢长歌也都纷纷爬起来了。许家成平复了下被小侯爷吓得不轻的小心脏,谄媚道,“爷,您知道不,今日早朝,定国侯和皇上差点当场怼起来!”封袀睡眼惺忪,愣了下,脱口而出道,“那谁赢了?”空气突然寂静了下。许家成:“?”什、什么?正常人不应该问为什么吗?重点难道是在谁赢了么?花汐在一旁,看着懒散困倦的少年有点儿呆愣的反应,低下头弯着唇无声笑了。他像是早上起床需要顺毛的狼犬。封袀轻咳了一声,似乎反应过来自己问的问题有点儿傻,又扬了扬下巴示意许家成继续说。“那个,就是今天早朝,侯爷将丞相的诸多罪证都给皇帝呈上去了,但是哪料那皇帝老儿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就直接说此事容后再议”许家成说到这儿,似是有些不解的道,“且皇帝说丞相最近经济运转不周,将沽源街几间地段极好的铺子划给了丞相,”“如今帝都人人皆知你们封家和花家一同出手整治丞相府,皇上此举,莫不是要同你们两家撕破脸皮?”江野在一旁听着,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可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么,皇上本就忌惮花家和封家却又碍于其势力不敢动手,而如今花封有联合之势,他怎么又突然仿佛不怕得罪两家一样了呢?”花汐在一旁认真听着,赞同道:“没错,且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偏袒,极力护下丞相,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皇室的尊严,岌岌可危。谢长歌身子懒洋洋的向后倚,困倦的眯了眯眼,“若是皇帝不惜得罪花封两家也要保下丞相府,那便说明有更重要的利益是丞相府能给他的。”几人突然陷入了沉思。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一个快要倒了的丞相府,能给皇甫苍什么啊?封袀沉默了良久,突然皱了皱眉开口,“我总觉得,咱们忽略了什么。”忽略了某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我家娘子乖巧,一掌呼飞全城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