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夜她受刺激奔出锦绣宫,自己强吻她,在他唇舌不断相逼下,她被折磨得流泪,悲苦就像积雪重压,无计可消除。他清楚晓得这丫头是爱自己的,如今他必须知道的是,她不敢靠近自己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皇上说得是,那奴才这就找人去查那孩子的真正来历。”尤一东马上道。
“不用找别人,你去找万宗离过来见朕。”他吩咐。
“皇上想找万大人查此事?”尤一东讶然,那万宗离是朝廷御史,主子与郡主的事到目前为止知道的人不多,之所以不想张扬,一是主子不愿让郡主有压力,二是郡主根本不想与主子扯上关系,两人这般僵持着,主子便不好对外表露心迹,可这回主子居然让一个御史去查这事,这是有意公开自己与郡主的事了吗?
谷若扬知道尤一东在想什么,一道冷笑划过唇角。“阿紫的事还不到公开的时候,如何也要等到那丫头肯对朕敞开心房再说,朕会找万宗离是因为他能干,朕每每派给他的任务,再难他也能给朕办得妥妥当当,所以阿紫这事交给他当能有收获。”
尤一东恍然大悟,不过仍暗忖,那万宗离年纪轻轻不到三十的年纪就已官拜二品御史,备受皇上重用,而今再接手郡主的事,瞧来是越发得皇上信任了,这人的前途一片光明啊。
“奴才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这就去宣万大人过来。”他转身要去宣人。
“等等,去找万宗离前,先去一趟长公主那里,让她有空去庆王府坐坐。”谷若扬在他离去前另外交办这事。
尤一东闻言想笑,主子对某人到底是狠不下心的,主子自己受折磨,也不忍那人受苦,主子只对一人上心,而那人唯云绦紫而已!
午后,庆王府闯进了一个人,这人对王府熟门熟路,奴仆们见了她也不敢拦,让她直奔阿紫住的紫云阁。
这人便是长公主谷雁萍了,她芳龄十六,花颜似玉,活泼可爱,直闯进阿紫的屋里后,
见阿紫躺在床上,以为她赖床不起,上去挖她起床,但当瞧清眼前人的模样,谷雁萍不禁愣了愣,“阿紫姊姊这是几天几夜没睡了吗?怎么这般憔悴?”她吓一跳的问。
眼前的阿紫双眼布满血丝,这脸色苍白得像是见鬼了。
阿紫拢拢躺久了发皴的衣服。“我的样子很惨吗?”
谷雁萍用力点头。“惨,直可比拟我当初以为陆明云只要功名不要我时一样的惨。”自己的心上人是今科状元陆明云,陆家曾被冤枉贪污而家破人亡,如今平反后,陆明云发愤图强高中状元,光耀门楣后谷若扬已指婚两人年后成亲。
可两人并不是一开始就顺遂的,陆明云一心要复兴陆家,言明有了功名才娶亲,可这小妮子急了,以为他不要她,当时哭得死去活来,阿紫还特意进宫安慰了她好几回,她现在是拿这事与阿紫比惨。
阿紫苦笑,“我与你哪里一样,你那未来的驸马只是想着先立业再成家,这是有指有望的,而我却是……”她怅然不语了。
“却是什么?阿紫姊姊倒是说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皇兄的,只要你愿意,这还不是与我一样能与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未来一样是有指望的。”谷雁萍拉着阿紫的手说。
谷雁萍本来也不知道皇兄对阿紫姊姊的感情,是经由唐元宁夫妻得知此事,这之后她便一心盼望皇兄能达成所愿的与阿紫姊姊在一起,本以为这回的选秀会是个好机会,皇兄定能藉此留下阿紫姊姊为伴,哪知阿紫姊姊竟是连出席秀女典也没有,硬生生地让皇兄希望落空。
“别说了,我不喜欢你皇兄,谈什么指望?!”阿紫别过头去,涩然的说。
“分明是口是心非!也罢,横竖我今天过来不是逼你承认喜欢皇兄的,我是来约你一起去喝知礼街那摊豆腐脑。走,那摊子好久没去了,这会儿本公主嘴馋想念得紧。”谷雁萍也不与阿紫再说皇兄的事,拉着她就要出门去。
阿紫忙阻止的道:“我虽是告假才出宫,但毕竟缺席秀女典,皇上罚我禁足,我不能出去的,这一出去就是抗旨。”她一脸无奈。
谷雁萍朝她眨了眨眼,“我说阿紫姊姊真够笨的,皇兄只说禁足,又没说禁到什么时候,总不可能禁你一辈子,况且,你也不想想,既是禁足,便什么人也不能见,而我又怎么能光明正大的来,这不是有人授意又是什么?”她提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