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何,我突然产生一种直觉,这个秘密或许和我有关。
但眼下,没有人能够给我解释,当务之急,是先修好这个屏风,把哥哥救出来。
我拿起桌上的刻刀,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那些被烈火烤裂的漆面。每一刀都精准而有力。
随着漆面的逐渐处理完毕,那些原本模糊的缺口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我凝视着它们,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修补方案。
接着,我找到一张纸,将我目前能想到的取材料和工具,一一写在纸上,交给了顾砚秋的人,拜托他帮我买回来。
时间紧迫,一连七天的时间,我都躲在这间屋子里修复屏风。
时间的流逝在这间屋子里并不明显,直到顾砚秋领着楚远池从门外走了进来,我才恍惚发觉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
顾砚秋的目光落在眼前焕然一新的屏风上,他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
“柳小姐,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不是确定这段时间你没有离开这间屋子,我都要怀疑你是另外找了新的屏风来骗我。”
我正小心翼翼地修补着屏风上最后一幅绣纹,闻言只是淡淡地笑了,说:“只是尽自己所能罢了。”
“柳小姐不必谦虚,有本事的人到哪里都值得尊敬。”
我没有继续回答,而是全神贯注继续手上的动作,当最后一针落下,我轻轻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
看着面前恢复面本精巧绝伦模样的屏风,我不禁想到最开始绣制它的江夫人。
这细致入微、美不胜收的绣品,需心思细腻、性情如兰的人才能绣出,难怪江司令会对她情有独钟,情深至此。
“完成了?”
“嗯,您可以派人来检查一下。”我点点头,想要站起来,然而肩膀与腰部却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痛。
经过数日连续的高强度劳作,我如同机器般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关节有些吃不消了。
旁边突然伸出一双坚实而有力的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臂,稳稳地将我从地面上扶起。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我回头看去,是楚远池。
“你还好吗?”
“还可以。”完成了压在身上的一件大事,我总算轻松了些,也有心思和楚远池开开玩笑,“你看起来比我还要不好,最近警局很忙?”
“警局没什么事。”楚远池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我很担心你。”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绪。
面对恶意,我能够接纳,忍受,甚至反击。
但面对善意,我总是想要逃避,这种温暖柔软的感觉,会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和不安。
顾砚秋已经检查完了屏风,“没有什么问题。”
“顾先生,那我哥哥……”
“我现在派人把这扇屏风送回去,你哥哥的事情,还是等江司令那边的消息吧。”
见我面露紧张之色,顾砚秋轻笑一声,道:“别太紧张了。”
他突然转向我,目光如炬,突兀地抛出一个问题:“柳小姐,你一直住在宋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