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辰一直枯立着,直到再也看不到地面上的他,连一个模糊的点也看不到时,她终于支撑不住颤抖的身体,猛地蹲下身,抱头痛哭。
harn走出船舱,怜惜地看着脆弱不堪的岳青辰,这个一直坚强乐观的女孩,在战地上前线拍摄从不含糊,在难民营那么艰苦的环境下生活了大半年也从未见她委屈过,现在却哭到了崩溃,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他上前轻轻拥住了她,她倒进了他怀里,泪水肆意横流,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哀伤,就像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对明安的爱。
三十岁
那一年,他们都过了三十岁的生日。
明安每天上班、加班、下班、过周末,按部就班地成熟,终于过上了所有认识他的人普遍认为他应该过的生活。只是这生活里,了无趣味。
没有工作的日子里,他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去青辰原先住的出租房过周末,翻看她写的半月刊和微博里上传的视频,他反而很羡慕她,羡慕她可以那么纯粹地去追逐梦想,哪怕一身伤痕、两脚泥泞。
有时候,他觉得青辰是他人生里的闪光点,和她谈恋爱那几年闪着光,现在他黯淡的人生里,她也在替他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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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辰没想到她回国后要做的的疤痕提醒我想你
青辰气呼呼地跟在他身后,害得他还要不停回头跟她说话。
“刚才那款手机,你当初是用一个叫‘朱珠’的名字和地址收货的吧?”
“你怎么知道?”青辰原本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
“因为当时只有一个人答对了所有的题,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一直在乎我做的事吧,呵呵,可惜……”明安苦涩地勾了勾嘴角,却笑不出来。“那款手机太旧了,很多程序都拖不动了,我送你一款我正在ticle做的新品吧?”
“不用了,我刚回国还在慢慢适应,手里有件过去的设备才自如些。”青辰又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
只走了十多分钟的路,明安带着青辰来到了一个叫“耿荻”的私房菜馆。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兴致勃勃地向她介绍着:“这家店的老板叫耿荻,他就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我一直跟他说这名字实在难记,不像个饭店的名字,对生意不好,他却坚持说有两个‘火’,还是做烧菜的行当,很应景吉利。虽然这是离我们公司最近的饭店,但之前生意不怎么样,完全招揽不到园区的客源,我觉得他这里倒也清静,就经常来了。反正我每次加班回家也是一个人吃饭,所以没事就跑来和耿荻研究厨艺,帮他改良了不少菜品,一会儿你好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