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人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个白眼狼,是杜家给了你安身之所,如今二爷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戴舒锦淡淡道:“你也说了,是杜家给了我安身之所,杜家掌家的是大表哥,当初也是大表哥将我接来,我一直心存感激着呢,怎么就白眼狼了?至于二表哥,他自己胡乱吃药,我实话实说而已。”
这关系有点乱。
杜大夫人一心向着自己的小叔子,杜二公子爱慕之人,却处处偏袒他大哥。
“都住口,还嫌不够丢人。”一向沉静的杜禹华终于忍不住斥责。
沈青黛咳嗽了几声,走到戴舒锦跟前:“你说他身体亏空,可是真的?还有,你方才说不用再验尸什么意思?”
戴舒锦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不紧不慢道:“他吃了两年的五石散,已然有了依赖之心,用量越来越大。我一直开药帮他调理,可他总是偷偷倒掉,他那副身体,早就不行了。不信,你们看他那瘦骨嶙峋的样子。我猜测,此次,多半是他自己服用了过量的五石散所致。”
杜大夫人在一边急道:“你胡说。”
“你们可查验一下他屋内的五石散,我记得没错的话,药是管家前两天刚给他买的,现在只怕所剩无几了吧。”戴舒锦神色清冷,看了一眼榻上的杜禹秀:“我劝过他的,可他不听,自作孽,不可活。”
一直安静的杜禹华也开了口:“大人,看来禹秀应该是病死的。他好歹也是名士,还请各位大人保全一下他的颜面,给他留个全尸。”
杜夫人这次没有开口反驳,很明显杜禹华的话打动了她。
“蜉蝣图,蜉蝣图不见了。”
吴掌柜突然叫了起来。
沈青黛这才想起,今日雅赏宴,为的就是蜉蝣图。
“你怎么知道蜉蝣图不见了?”
吴掌柜急得满头冒汗:“昨日晚间,我亲眼看到,梦柳公子把蜉蝣图放在桌上的。方才我便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才想起,是蜉蝣图。蜉蝣图没了,我花了两千两银子,两千两啊!”
若掌柜的所说为真,那蜉蝣图就应该一直在画室内。
沈青黛安慰道:“你别慌,兴许是梦柳公子放在别处了。”
赵令询摇摇头:“不会,方才翻找五石散的时候,我已经找遍了,没有发现画作。”
沈青黛四处张望了一圈,眉头渐锁。
她刚进画室的时候,就觉得这里有些怪,起初,她觉得是因为这画室太像卧房的原因。
现在她终于意识到怪在哪里。
整个画室,没有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