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戈宁又一次惊醒了,撑起身子,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夫人可是做了噩梦?”
守在床边的云起听到动静,揉着眼睛仰头查看,见戈宁不知何时坐起身,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身上还汗涔涔的,立时清醒,忙拧了帕子为戈宁擦汗。
戈宁吐出一口浊气,叹息一声。
她不仅梦见夫君惨死,还梦见自己为了给方大勇求情,捧着一粒石子大小的银子去贿赂大将军。
大将军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身后的背景不断变幻,一会是灵堂,一会是树下。
绝望的情绪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紧紧裹着她。
梦境过于真实,戈宁恍惚了好一会,问道:“什么时辰了,方大勇可回来过?”
云起探出身子,看一眼漏壶,道:“回夫人,子时了,奴婢未听到动静,想必老爷还未回来。”
戈宁嗯了一声,待身上恢复干爽,她重又滑进被子里。
然而戈宁辗转反侧,如何也睡不着,总是不自觉的惦记着方才的梦。
越是回想,心口跳动的越是厉害,戈宁索性坐了起来。
正当她暗暗宽慰自己只是一场梦时,屋外隐约传来一些动静。
戈宁倏地警觉起来,撩起床帐,侧耳去分辨。
沉重却刻意保持轻俏的脚步声数次往返于院中长廊,西北角的厨房在深夜里变得热闹些许。
糟了,莫不是遭贼了吧!
戈宁一慌,赶紧推了推云起。
云起正打瞌睡,忽然被推了一下,她赶紧擦去嘴角口水,含糊应声。
“怎么了夫人?”
戈宁赶忙冲着她嘘了一声,压低嗓音,悄声道:“家里好像遭贼人闯入了!”
云起懵了一瞬,立即接话:“夫人莫要吓唬奴婢,咱们住的可是大将军……府隔壁,贼人哪敢放肆,何况坊门早关了,寻常人进不来的。”
意识到自己险些说漏嘴,云起忙描补几句。
是了,她现在可是住在京城的内城,左邻右舍不是大将军就是侯爵,寻常贼人可没那个胆子。
戈宁小小松了一口气,道:“既不是贼人,你快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云起知晓夫人耳朵灵敏,转身提了一盏灯笼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