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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十一娘不由紧紧握住了滨菊的手。&ldo;我也是这样想的。&rdo;滨菊笑道，&ldo;有小姐，有冬青姐，有秋菊，还有竺香，辛妈妈、唐妈妈，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的。&rdo;十一娘的心突然间镇定下来。是啊，她这三年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身边这些人能在关键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吗？她笑着问滨菊：&ldo;有没有官宦人家，把女儿送人做小妾的……嗯，还不是那种破落户，就是为了巴结上司，把女儿送人做小妾的。&rdo;滨菊想了想：&ldo;应该没有吧！&rdo;语气并不十分确定。十一娘不由叹一口气。自己这也是病急乱投药了。滨菊五岁就进了府，从小在这大院里长大，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官宦之家送女儿去做小妾呢？她仰起头来。天空碧蓝如洗，她的目光却只能到达笼罩着罗家后院的这一小块。长叹了一口气。目光渐渐变得清明。……十一娘和滨菊回到了绿筠楼。和往常一样，绿筠楼面前冷冷清清，大家都尽量地待在自己的地方，免得一不小心介入到了别人的生活里。绿筠楼五间两层，中间的客厅是共用，客厅后面有个楼梯，是通二楼的。十一娘得东边两间。次间前后横着隔开，前面做了冬青、滨菊的住处，中间做了平时宴息处，后面是小丫鬟冬菊、竺香的住处。稍间是自己的卧室，也横着隔开来，前面是书房和绣房，后面是卧室。至于辛妈妈和伍妈妈等粗使婆子，则一起住在绿筠楼后的一个三间厢房里。她们走进去的时候，辛妈妈和唐妈妈正围着火盆烤火闲聊。看见十一娘，两人都满脸是笑地站了起来。辛妈妈更是十一娘换了衣裳出来，大太太那边的珊瑚来了。琥珀正陪着说话。看见十一娘，珊瑚上前行了礼，笑道：&ldo;十一小姐，奴婢来求您给个恩典。&rdo;既来求人，都在心里琢磨了一番的，有个四、五分把握才会开口的。十一娘看她眉目带着笑，所求之事肯定是件很容易的，遂笑道：&ldo;珊瑚姐姐有什么事直管说！&rdo;珊瑚就看了琥珀一眼，笑道：&ldo;您也知道，琥珀原管着大太太屋里的衣裳首饰，如今拔到您屋里了，她原来的差事就由我接了手。&rdo;说着，脸上露出几分赫色，&ldo;大太太匣子几件步摇，镶着金丝绒放着，小丫鬟们拿出来看了，不能还原了……想让琥珀过去看看。&rdo;是她自己好奇，拿出来看了不能还原了吧！十一娘嘴角含笑：&ldo;你与琥珀是一个屋的姊妹，与冬青也是相好的，有什么事，只管让她们去帮忙，不用这样客气。&rdo;珊瑚听了面露喜色，高兴地给十一娘行了礼，拉着琥珀出了门。外面，天清云净，儿臂粗细的黄杨树静静而立。琥珀不由透一口气。&ldo;这才来了不到一天，就开始长吁短叹起来！&rdo;珊瑚见了打趣，&ldo;怎么？想回大太太屋里了？&rdo;琥珀笑而不答，只是亲热地挽了珊瑚的手臂：&ldo;多谢姐姐及时赶来。要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好？&rdo;&ldo;有什么不好办的？&rdo;珊瑚笑道，&ldo;你本意不过是找个借口避开，让她们主仆能说几句体己话罢了。就是我不来，你再寻个其他借口也是一样。有什么不好办的？还非巴巴嘱咐我一定这个时候来把你叫出去！这是你的好意，让她们知道了又何妨！&rdo;琥珀轻轻地叹一口气：&ldo;我毕竟是中间cha进去的。不比冬青姐姐和滨菊姐姐，是在十一小姐病中尽心服侍过的。有些事，还多留些心的好！&rdo;珊瑚不以为然，听了&ldo;噗嗤&rdo;一笑：&ldo;你呀，还真是忠心卫主。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就是让得了一时，能让得了一世？妹妹是聪明人。那冬青比十一小姐大六岁，只怕是等不到小姐出嫁的时候了。就算是能等得，姚妈妈吃了暗亏，不找回这场子是不罢休的。如今大太太把你拔到十一小姐屋里，明面上，是你吃了亏，从人人眼红的正屋到了庶小姐的屋里。实际上，这可是大太太对你的恩典。&rdo;说着，已语带怅然，&ldo;不像我们，以后就这样了。不是赏给大爷、四爷，就是配个小厮。配个小厮还好说，要是赏给了大爷、四爷，奶奶们想着我们原是服侍过大太太的，心里又怎么会没有一点疙瘩。真正等到奶奶当家，我们年纪已逝，早就不知道被爷们丢到哪个角落里了……还是你这样好！只比十一小姐大三岁，以后跟过去了，凭你的相貌、才情，总有几年恩爱的日子。再生个一男半女的，后辈子也就有了个依靠……&rdo;琥珀没有做声，望着黄杨树的目光却有些呆滞。&ldo;也只有姐姐和我说几句心里话！&rdo;她握了珊瑚的手，指尖冰冷如霜，&ldo;正如姐姐所说，到时候，只怕我得陪着十一小姐去姑爷家了。虽说这是大太太的一片善心，可你看大姨娘生的三小姐。听说跟过去的四个，一个病死了，一个赏给姑爷牵马的小厮，另两个姑爷喝醉酒送了人……就是十一小姐，只怕也不知道自己要落在哪里，更何况是我们这样的人！姐姐，哪条路都不容易走！&rdo;珊瑚嘴角微翕，欲言又止。的确，哪条路都不好走！她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不由搂了琥珀的肩膀安慰她：&ldo;好妹妹，大太太在我们这么多人里选中了你，你自是个有福的！&rdo;语气却既苍白，又无力。……看着琥珀和珊瑚出了绿筠楼，十一娘招了身边的人说话。&ldo;……既然大太太把她拔到我们屋里了，那就是我们屋里的人了。她初来乍道，不免有些生疏。大家要像亲姊妹似地相待才是。&rdo;冬青、滨菊和秋菊、竺香、辛妈妈、唐妈妈都曲膝行礼恭敬地应&ldo;是&rdo;。十一娘就笑着端了茶：&ldo;冬青和滨菊留下，我还有几句话要问！&rdo;秋菊几个曲膝行礼退了下去。十一娘就指了身边的小杌子：&ldo;坐下来说话吧！&rdo;两人知道十一娘不是讲究虚礼的人，让坐下，就是诚心让你坐。不想让你坐着，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冬青和滨菊就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小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