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德妃此时也是笑语晏晏,将杯中的酒饮了个干净,“合儿已是许多年不曾陪我守岁了呢,今日也算是赶巧,也让咱们母子二人能安安静静地过上一个除夕。”
“是啊。”萧洛合笑着点头,“从前除夕夜宴忙碌,不似今晚这般早便散了,只能说得亏有些人自作聪明,给了咱们这般好的机会。”
这话一语双关,说说除夕,更指其他。
“温家仗着势大,做事张狂,此次也算是罪有应得。”贤德妃道,“方才离席之时,我已叮嘱你几个舅舅,这段时日要深挖温家罪行,尽数提供给贺凌峰,好将温家彻底翻不了身。”
“嗯。”萧洛合再次点头,“母妃与孩儿心有灵犀啊,只是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孩儿只怕即便此次温家遭受重创,待往后时还有卷土重来之日,因此孩儿思来想去,许多事情还是要真正做到釜底抽薪,方能彻底击垮。”
“合儿的意思是……”
“枯木若存,终有逢春日,但若是将枯木连根尽数都刨了起来的话,任是这枯木从前生得再如何茂盛,也是回天乏术。”
萧洛合微微眯了眯眼睛,“依孩儿的意思,咱们素日养的那般多的死士,此时也是该派上些用场了。”
贤德妃明白了萧洛合的用意,微微点头,“合儿说得有些道理,只是若是如此的话,会不会……”
她有些担忧。
一来担忧若是真将温家逼上绝路的话,这狗急跳墙之下,不知道温家会做出怎样出格之事。
二来,若是崔家如此的话,皇上那边会不会因此对崔家忌惮颇多,觉得崔家过于张狂。
“母妃多虑了。”萧洛合不以为然,“温家做出残害皇子这等丧心病狂之事,父皇心中恼怒异常,但温家势强,父皇虽想雷霆之势而下,却也有些忌惮,而此时有人替父皇出手,也算是正中父皇下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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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这些事情到时候无外乎就是推到强盗土匪身上,查不到崔家头上,与崔家并无任何关系,即便有人怀疑,乃至父皇心知肚明,却也毫无办法。”
“至于温家那边……”
萧洛合更是轻笑了一声,笑意之中满都是不屑,“温家早晚都有这一天,没有因为这个就不敢对温家下手的道理。”
贤德妃闻言,思忖许久之后,觉得萧洛合所言,十分有道理。
皇上那边自不必说,的确如萧洛合所说,想做却也顾忌颇多,亟需左右手而已。
而温家那边,也如萧洛合分析的那般,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狗急跳墙什么的,那得在狗还活着的情况下,可若是这狗死透了……
那自然不必畏惧任何事情。
贤德妃想通了这一层,嘴角的笑再次浮了上来,“合儿所言甚是。”
而后又亲手为萧洛合倒上了一杯酒水,“合儿做事,母妃素来放心,只放心大胆地去做即可,崔家上下,皆会全力支持!”
“多谢母妃。”萧洛合笑着端起酒杯,再次向贤德妃敬酒。
贤德妃脸上笑意更浓。
母子儿子有说有笑,直到过了子时,萧洛合这才出了宫。
出宫之后,萧洛合命车夫将马车一路往自己府邸而去,却是在途中停留了片刻,悄悄地换上了另外一辆马车,往崔家宅院而去。
而在这个时候,温家宅院之中有人趁着看守侍卫此时困倦不已,哈欠连天之时,悄悄地翻墙而出,趁着夜色,一路往聚云轩而去。
有人快步地到了贺凌云的跟前,拱手汇报,“大人,老鼠出洞了。”
“不必打草惊蛇,只悄悄跟着即可,见机行事。”贺凌云吩咐。
“是。”汇报之人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又有人快步走了过来,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贺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