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枝笑了声,接过他装好糖醋排骨的盘子,先出去了。他上学的时候不缺人做饭,是在伦敦留学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在网上学会炒菜,但他平时忙,下厨的机会很少。简单炒了三道菜,他们坐在餐桌上,昏黄的灯光洒下来,照得客厅里暖暖的,傅霁清不由笑了。“你今天心情很好?”许洛枝见状问道。“难得和你一起吃饭,能不好吗。”他扬唇回话。许洛枝仔细想想,昨天和前天都是简单的下面条和煎牛排,再之前他们吃饭也是去外面,确实是第一次这样坐下来吃家常菜。“油嘴滑舌。”她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吃饭,嘴角也翘了翘。两人吃饭都不习惯讲话,等吃饱后许洛枝才问:“深城两室一厅的小区房,要周围热闹便利的,你有推荐的地段吗?”傅霁清以为是她同事想咨询,清理着桌面问:“谁要买房子吗,要哪个区,能接受多少价位的?”“我买。”他的手顿了顿,撩眼望过去:“你要在深城定居?”傅霁清先前以为许洛枝会在深城生活一辈子,许多来深城上班的人都是这样,结婚,生子,孩子也在这边上学。但在听她谈论过江城的父母和朋友后,别说许洛枝舍不得,他都觉得该回家,在那边才叫生活。傅霁清都想过今后结婚该怎么办,他不愿意异地恋,也不忍心让她离开家,最后想到的办法是,把商业重心转到中部地区,他跟着许洛枝走。反正她在哪里,今后的家就在哪里。“有可能,江城冬天太冷了,我爸妈想在深城买一套房子。”傅霁清思忖片刻,看着她道:“要不要买昭泽的新房?家属打八折。”许洛枝闻言抬了抬头,略微拖长尾音:“家属?”他无奈的笑笑,声音温和:“女朋友也能打八折。”许洛枝略微抿抿唇,又道:“等昭泽的房子预售太晚了,还有其他位置推荐吗?”傅霁清进军地产圈前,深度了解过行业,提了两个新楼盘,而后说:“不过我建议买二手房,深城二手房都卖的不错,现在行业不稳定,新楼盘可能会有风险。你现在住的这一套,符合你们的要求吗?”看见许洛枝点头后,他接着道:“江清小区是彦弘集团开发的,物业管理都是彦弘自持,综合来说性价比不错。”江清小区地理位置优越,离市中心、商业区都很近,旁边有地铁站公交车站,许洛枝当初也是看中这里生活方便,只不过她的租金就不低,售卖价格更不用说。“嗯,我回去问问爸妈。”傅霁清听见“回去”二字微蹙了蹙眉,最后也没有说什么,让她陪自己洗完碗,放人下楼了。买房的事现在不急,先要把江城的房子转手出去,许洛枝回家后随意跟父母提了两句。许母倒是挺满意江清小区的,问道:“这套房子房东有售卖的打算吗?如果有,我们可以考虑直接买下来,你都不用搬家和熟悉新环境。”许洛枝不清楚,说需要问问,许父接过话:“十楼有点矮了,可以买高层的。”“确实,如果十五十六楼就更好了。”许洛枝听到十六楼,不免失笑,引得许父和许母看过来:“你笑什么?”“没什么,我也觉得十六楼挺好的。”她语气意味不明,随即道:“爸妈你们早点睡,我回房了。”“好,我和你爸再聊聊天就去睡。”回到卧室里,许洛枝给傅霁清发消息:他们看中你的房子了。傅霁清:嗯?许洛枝:嫌10楼有点矮。
傅霁清:行,我明天问问。他说得很笃定,许洛枝弯着唇角打字:开玩笑的,别人如果不卖你还能强买?傅霁清:不试试哪知道。许洛枝没有当回事,她们也不是非要买这里的房子,都说不准。又闲聊两句,她感觉有些困倦,道晚安后先睡了。傅霁清发过晚安,没有等到明天,打电话联系助理,让他询问房东有没有意向售卖这套房子。助理问道:“傅总,您是要买房子吗?”“嗯。”“您如果在江清路买房子,会动用一大笔资产,您的投资”江清小区的房子需要几百万,他倒是拿得出来这么多活期资产,但之前投资时花掉了一部分,剩余的钱需要留着以防万一。“你先问问吧,我不着急。”“好的。”傅霁清关掉手机,盯着天花板想公司的事。把深城的业务问题解决后,父亲没有再提洛家的事,但傅霁清很清楚,如果掌握不了实权,之后也会有陈家李家刘家。他目前都在维持现状,只要动一步,父亲就会用总部的业务来威胁,但没有动作,最后也只能任他摆布。傅霁清闭上眼睛,想着许洛枝心情才稍微好受些,迟迟入睡。隔天清晨,他照旧下楼在小区跑步,等到许洛枝上班时间,还未见到人影,这才重新翻消息,发现她说过,今天下午去公司。傅霁清只能自己去旁边的店里吃早餐,回来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一对夫妻在拌嘴,也不是生气,你来我往吵的很有意思。他不想偷听,正准备快步走远点时,听到了洛枝的名字,脚步微顿。“她不会跟男朋友分手了吧,我们来了三天都没见他们出去约会。”许母着急的念叨。“你上次还让我别乱讲话,现在自己乱猜。”“我这是合情合理的猜测,他俩工作都太忙了,小情侣不多相处怎么培养感情。”许父正儿八经道:“没有感情就分手,很简单的。”许母瞪他:“你快闭嘴吧,我真听见你讲话脑袋疼。”带着点江城口音的语调,让傅霁清禁不住轻笑,他们回家的方向一致,正巧到楼道口,这声笑显得有点突出。许母偏头看过去,傅霁清紧张的捏了捏指尖,手放进口袋里,礼貌的回视,笑了笑。他们一起进到电梯里,傅霁清开口询问:“您去几楼?”“十楼,谢谢。”傅霁清下意识扬唇角,忽然注意到许母手腕处戴着他送的镯子,嘴角压都压不下去。许母像是想到什么,看了眼电梯按键,又盯着他看,停留时间长的许父都忍不住扯衣袖,提醒她收敛些。等到十楼,许母和许父走出电梯,大门缓缓合上,傅霁清才松口气,指尖都被捏的发红。他又低头笑了下,心里的羡慕被贪恋取代,越来越浓烈。回到家后,许父问:“你刚才盯着别人看什么?都看得人不自在了。”许母似乎还在回想,迟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