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道,“我想做的,便是让曾经伤害过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像我这样的人,应该是很可怕吧。可我并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也从来不需要被理解,我会坚持完成我想做的一切。”
“绾绾,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觉得你可怕呢?”
蒋氏的眼眶骤然间湿润了,她连忙用手帕轻拭眼角,不想再这个开心的日子露出自己失态的模样。
她心疼极了,握住姜绾的手紧了几分,说道,“恨,亦是人生常情。旁人没有经历过你走的路,自然无法懂你的坚持与苦楚。”
姜绾轻轻颔首,她看着蒋氏充满慈爱和疼惜的眼中,心中漠然也被被温柔所取代。
恨,会蒙蔽人的双眼,迷失在仇恨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亦可以催生出无限的力量,驱人前行。
“您不必担心,我做事有分寸。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某些过错得到应有的清算。”她笑意浅淡,声音却异常的平和。
柔声安慰了蒋氏几句后,姜绾便先回芝兰院去更换及笄礼后的衣裳。
此时前厅宾客满座,是另一番热闹的景象。
姜平远作为家主不苟言笑,可言谈举止间自有一股威严与风雅,在官场上可谓如鱼得水。
他作为朝中礼部侍郎,平日里结交甚广,因此这场宴会除了姜家族亲,还有不少朝
中同僚与世家贵族。
因为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是姜家嫡长女姜绾,众人自然对她多了几分关注。
席间,不乏有一些官员夫人向李氏打听起姜绾的才情与品性。
虽然姜绾回到京都后也参加了不少宴会,给许多人留下性情凌厉,不好相与的印象。但今日及笄礼上的她,举止得体,言辞温婉,倒是让不少人对她的看法有了改观。
再联想到今日称病没有出面的姜大夫人叶氏留下的种种传言,也有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姜家二小姐姜灵溪与叶家的婚事。
更是让在场宾客心中暗自揣测,这姜家后院的水,恐怕比外界想象的还要深几分。同时也对从小失了母亲,在庄子上长大的姜绾,多了几分怜惜与好奇。
梅若兰坐在席间,听到姜绾被众人或明或暗地打量与议论,神色平静,心中却暗自冷笑。
她看着刘语绣和梅氏,轻声说道,“姜小姐相貌出众,气质更是脱俗。看来许多人家都动了心思,想要与姜家结下这门亲事呢。”
刘语绣不由奇怪看了她一眼,觉得梅若兰今日多次提及姜绾的婚事,十分冒犯并且不妥。
但碍于场合和平辈的身份,她不好直接批评梅若兰,只能说道,“婚嫁之事,自有家中长辈们安排。我们作为女子,还是不要心思过重,过多置喙旁人的事情,以免失了体统。”
见一向温和的刘语绣三番五次帮着姜绾说话,如
今甚至还对自己说教起来,梅若兰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她轻抿一口茶水,掩饰住眼中的不悦,她这话自然是说给梅氏听得。
看到坐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的梅氏,梅若兰嘴角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