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贱东西,给我提靴都不配!竟妄想用你那故弄玄虚的药酒来迷惑太子,抢尽我的风头?”
“你们几个,给我打!”
巷里的灯暗了两盏,我的脸被摁进泥洼里,闷棍打在我的腹背上,浑身沾着的都是鞋印。
我在泥水里被呛的咳出两口血沫,李庚才算是让他们停了手。
他将那盏由沈念沏成的茶摆在我的面前,惋惜道:“罢了,不过井底之蛙,谅你也没喝过什么上乘佳酿,这盏茶我就赏了你。”
“你可切要小心,说不定下一次,就轮到自己变成了这盏茶。”
脚步声逐渐远去,我红着眼眶,颤抖又缓慢的伸出手指,蜷缩着将那盏茶护在身下。
阿念,快了。
你所受之辱,我都会为你加倍讨回的。
是夜我抹了药酒,次日又拖着伤痛,重新侍奉在太子跟前。
他昨晚与太子妃云雨一夜,今晨却觉得浑身疲惫,我刚靠近一步,太子手中的马鞭就迎面抽来。
我的脸上乍时皮开肉绽,死咬着唇没发出一丝声音。
宫人静若鹌鹑般跪下,太子恨声骂道:“凭什么李庚能够整夜不疲?我却在一夜过后头痛欲裂!”
我感受着脸上的钻心疼痛,眼观鼻鼻观心,低眉顺眼的蛰伏着。
一滴精,十滴血。
这秘药强行让他血脉贲张,损害的不仅是他的元气,更是寿命。
服用一次,寿减三年,他当然晨起会不适。
太子的马鞭再次甩响,对我命令道:“限你三日之内,也给我制出和李庚一样药效的秘酒!你若办不到,我就把你的头颅割断剥皮,做成酒盏!”
我将头磕在地上,双肩止不住的瑟缩,装出一副害怕模样。
我颤抖着声音,提议道:“殿下,其实制酒简单,缺的不过就是一味药引。”
“医家惯用以阳补阳,而李大人身强体壮,阳气旺盛,他不就是一味最好的药引吗?”
李庚的那番话,早就让太子对李庚起了杀心。
他留着李庚,不过就是指望他再带来什么罕见东西,来治好他的隐疾。
现如今李庚有更大的用处,他当然不想再看李庚日日在他面前吹嘘。
我的提议,只会更顺太子的意。
我继续道:“不如将秘药全都喂给李大人服下,待到药效发挥至全身血液之时,再放血兑酒存放,制为人骨鞭酒来供殿下享用。”
太子仰高头发出笑声,隔空伸出手虚点了我,满意道:“妙哉。”
“既然是你的主意,那就由你亲自掌刑吧。”
我缓缓牵动唇角,答道:“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