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的,因为大脑肿瘤的病变,我每一天全身都在疼痛,要吃一大把的止痛药才行。
我不得不住进了医院。
岑柔帮我请了护工,是个话痨的女孩儿,我常常让她帮我念书。
但这天,她念书念到一半突然不念了,病房里一片安静。
我直觉有人在看我,向那个地方望去,我问道:“谁来了?”
“你怎么看不见了?”
祝恒沙哑的声音响起,他走近了,身上清淡的古龙水味漂浮在空气中。
我一愣,也不奇怪,他想找一个人非常容易。
“和我回去吧。”祝恒咳嗽了两声,岑柔告诉过我,他被姜绵伤了肺,落下了病根。
这么多年来,我对祝恒怀着愧疚和爱,才容忍他做下一件件错事。
可现在我的生命到了尾声,我不想再忍了。
“回哪儿去?”我眨了下眼:“我不想回京市了,那里让我觉得恶心。”
祝恒沉默了,不过很快他就说:“嗯,那我留在这照顾你。你不是喜欢小猫吗?我让人找到了一只小猫,也是玳瑁,很乖,一点都不调皮……”
我心里很不舒服,打断祝恒:“无论你找到多少只猫,那都不是星期三。祝恒,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绵那几刀没把你捅醒吗?”
祝恒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指都在发抖,我听到他言辞哽咽:“我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我找了你很久,岑柔把你瞒得太好了,我差点以为你……”
“岑月,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你答应过我,让我照顾你一辈子的。”
那是我们婚礼上的誓言,可到了后来,一切都模糊了。
“让你留在我身边,你是要我死不瞑目吗?”我反问道,用尽刻薄的语气:“祝恒,我活着的时候你折磨我,快死了你还要恶心我。”
“你背叛了誓言,还害死了我的猫,你现在却说想照顾我?你休想!”提到星期三,我心头就一阵疼:“滚出去!滚出去!”
止痛药的药效过了,我又开始疼痛了起来,我掀翻身边一切可以掀翻的东西,只为了让祝恒滚。
“你快给我出去!”护工叫了一声,她似乎是从门口跑进来的:“病人不能受刺激,不然随时就会出事,你是想要她死吗?!”
祝恒这才为之所动:“我马上走、我马上走!”
可他走了,我身上又开始疼了,我抓紧被子开始痛苦地惨叫了起来。
我似乎听到祝恒哽咽地道:“岑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