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其实很有歧义,到底是陈蒨能舍出命救自己厉害,还是陈蒨能引来人刺杀自己厉害,就说不清楚了,不过陈蒨自动将沈妙容的厉害划为琴月有问题陈蒨望着沈妙容手上的狼牙形状暗器,皱了皱眉,刚才玩闹的心情全无,只是沉着声音:“宣州的纪机郝仲饲机而动,吴兴是他们看上的一块肥肉,我身为吴兴太守,自然要镇守好这片地方,一场战事过去,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出这么阴的招来对付我,妙容,这次,真的让你受惊了。”陈蒨懊悔的样子除了愧疚之外,更多的是怜惜和爱意,从眼睛里飞出来的深情就算是沈妙容可以忽略,也能感觉得到,如果说在成亲之前陈蒨的甜言蜜语让人头晕目眩的话,那么成亲之后陈蒨最让人头晕目眩的就是星星点点盈满眼眶的深情,那股子让人说不出的温柔,沈妙容曾一度觉得自己不是在太守府,而是在蜜罐里。“最近有战事?和宣州?”沈妙容眯着眸子,十分疑惑。她只是听说南梁形势难以捉摸,世道混乱,可是她从没想过这些人会真的反,陈蒨可是吴兴的太守大人,为得就是镇守吴兴,他们身处宣州边界,却来侵犯吴兴,沈妙容从未听府里的人说过,就算出去,也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件事情。陈蒨垂头:“对。”沈妙容显然不相信:“那我为何一点也不知道?”“纪机郝仲侵犯吴兴,本就是扰乱民心之举,本来心思就不纯,我若是不严封消息,那吴兴的百姓定是人心惶惶,我不能看着吴兴陷入这样的混乱之中。”陈蒨思索着什么,眼神灰暗起来,“没想到他们会向你出手……”“你……”沈妙容笑了笑,好像刚才只是一场小孩子的闹剧而已,完全不把危及生命的事情放在心上,“在担心我?”全吴兴的人都知道陈蒨宠妻无度,对于沈妙容简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把摔了的存在,心头的白月光,眼中的朱砂痣。陈蒨这个人处事沉稳,几乎没有什么弱点和让人可以要挟的东西,你说拿吴兴的地盘来警告陈蒨趁早弃城,只是陈蒨本就对于军事极为重视,就连太守府的护院和家丁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吴兴的精兵更是如此,虽然不多,但是够用,配之以陈蒨的军事谋略,他们根本没有胜算可言,你说拿陈蒨的功勋做威胁,可是陈蒨本来就是权位中的佼佼者。也就是因为这样,纪机和郝仲目光对向沈妙容自然是有道理的。“也就只有你不知道我在担心你了。”陈蒨不再说话,转过身去背着手,“我这几日会出门一趟,你要小心你身边的琴月。”沈妙容惊了惊:“什么意思?”陈蒨的眼神明明暗暗,只是看向窗外那一朵还没有盛开的花朵,眉头微蹙,看不清神情,语气淡的让人感觉不到:“这些是我的猜测,我要去一趟宣州,看看真相是不是如我所测一般。”他顿了顿,接着说:“你身边的琴月有问题,你自己多加小心。”“什……什么?”沈妙容看着陈蒨的背影,暗暗吃惊,琴月一直在自己身边,陈蒨是怎么发现的琴月不太对劲,如果陈蒨知道琴月其实就是沈妙月,也不知道这位太守大人会作何感想,陈蒨的身影就那么定定的立在沈妙容面前,不算伟岸却很踏实,淡淡的檀香味侵入沈妙容的鼻尖,挑逗般绕来绕去,闻起来让人安心。“我走了,这枚暗器的源头,和发出这枚暗器的人我会调查的一清二楚。”陈蒨两三步走出房间,推开门没有再看沈妙容一眼。他走出来后,整个人都失魂落魄起来,天知道那枚暗器飞过来直冲沈妙容的时候,他有多担心,原先以为喜欢一个人,只要拼命地靠近,就可以了,但是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拼命地靠近,是错的。如果自己的拼命靠近,会让自己喜欢的人遭遇不测,那这份喜欢又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沈妙容自然是不知道陈蒨内心的这一番挣扎的,她只知道自己的这位夫君有时候有些孩子气,有的时候又成熟稳重的让人膛目,刚才那枚狼牙形状暗器飞过来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陈蒨飞身过来抱住她保护她的样子确实有些让人心动,他微蹙的眉,紧抿的唇,担忧的神情,狠狠攥住她后腰的手,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上了一层美好而又梦幻的轻纱,温柔简直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