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眼中的清明逐渐沉寂下去,眼睑垂下遮住了幽深的墨色瞳孔,这时候来了两个人将无人在意的木箱子搬走了。见到忘尘又被抬了回来,姝慎打开箱子,满意的看到了忘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目的达到了。“来人送公子回山上。”又过了几日,望尘依旧没有传消息给月白,但是白云观来信让月白自行返回山上,当然月白也没有如愿带走两个婢女。一家人将月白送至山下,难得的是相夫人和月桦也同行了,相夫人是真的想将杏儿放到山上去,可惜山门里有规定不让带外人上去。月桦也撑着病体来送月白:“你在山上好好的,过好自己,不过山参好像有点用,下次回来再给哥哥带点。”“知道了。”月白应了一声独自走进了山门内。相夫人目送着她,直到看不见月白的背影被层层树木遮挡住,再也看不到了,林相拍了拍相夫人的肩,示意她该回去了,相夫人才依依不舍上了车。回到山上,月白想找忘尘问问善堂的事情解决好了没有,可是去了忘尘的小楼,才发现忘尘并不在里面,月白心中疑惑忘尘去了哪里,便去求见静虚子。对于静虚子这个名义上的师父,其实月白并没有见过几次,她上山以来全都是有忘尘一手教导,月白来到松竹堂的时候被告知了静虚子闭关,所以最后又自己回到了住处。再次见到忘尘是在一个下雨天,山上的雨下的又大又急,落在周围的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天气阴沉沉的,即使是在白日里也像是在晚上一样,月白在竹楼里自己和自己对弈,听着雨打竹林,也别有一番雅趣。突然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沉重极了,像是深深浅浅的醉酒之人,接着好像还摔了几跤,月白提着灯笼推开门打算看看是谁雨天过来,刚好见到忘尘踉跄着缓缓走来,只是忘尘此时身上全被雨水淋湿,是月白从来没有见过的狼狈模样,恰好这时忘尘一脚踩空摔进了泥里。月白看着忘尘跌倒,赶紧放下手里的灯上去将忘尘扶起。“师兄师兄,你怎么了?”忘尘因为千机的药性未解,身上还是丝丝缕缕的在痛,所以一时有点浑浑噩噩,但是又尚存一丝清明。他听到致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声音,于是坚持爬起来跟着这个声音走,也幸好他尚存一丝神志,不然月白怎么也不能把昏迷的忘尘扶进屋。终于将忘尘安置好了在榻上,月白并不知道忘尘这是怎么了,赶紧联系白虎。【白虎,二号目标现在好像不太行了。】【小姐,二号目标自己可以自愈,你不用管他。】【大概什么时候。】【明天,因为他是中毒他自己也知道,他自己有解药,你放心。】【给我来一粒假风寒的药。】这个时候当然要用苦肉计,一举拿下二号,然后等和一号大婚这个世界就结束了。不一会儿月白的手里就多了一粒药丸【小姐,建议明天早上喝。】【好,我知道了。】果然如白虎所说,第二天忘尘就醒了,而月白早就服下了药。忘尘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杏粉色的轻纱帷幔,身边萦绕的也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馨香,扭头一看,月白正伏在他的榻边睡着了,不,或许不是他的塌,因为所有的一切显示着一个结果,那就是他在月白的竹楼内。月白的手还握在忘尘的手上,所以忘尘一醒月白就立刻睁开了眼惊喜道:“师兄你醒了,昨天可把我吓坏了,师兄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忘尘想,他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并不是正人君子,而且已经决定了去做某些事情。“月白,倘若有一天你发现了……”忘尘止住话头,他问不出口,一想到倘若月白会因为发现了他的真面目而离开他,他就觉得不能忍受,所以就一直伪装下去吧。月白见忘尘迟迟没有说话又问道:“发现什么?”“没什么,还要多谢月白师妹昨日救了我。”月白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自我入师门都是师兄在照料我,何况昨夜师兄的情况看起来十分凶险,无论如何我都要照顾好师兄的,师兄对我来说很重要,这几日我回来不见师兄都无聊的很。”一句很重要,让忘尘心中又生出来一些妄念。“是吗?师妹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最重要。“师兄刚刚醒过来,可有什么不适?去给师兄倒杯水。”然后月白起身就又软软的倒了下去,反倒是望尘千机发作的那一阵时间已经过去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倒下去的月白。月白有些迷茫的在忘尘怀里眨了眨眼:“奇怪怎么有两个师兄?”然后就闭了眼。忘尘抱起月白就开始发现不对了,因为月白的身子已经滚烫,大概是昨天从雨里把他扶到屋子里,然后又一直照顾他。估摸着昨天月白也淋了不少雨,然后又一直没来得及打理自己,也对在这山野之中娇气的相府千金,怕是也不懂得如何照顾她自己,可是却傻傻的守了他一夜。忘尘将月白放在上了床榻之上,吹响了他原本此生都不打算吹响的骨哨。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小殿下。”他的父亲还是留给他他一些东西的,所以姝慎公主他们一定要逼着他和她合作。然后前太子遗部在他们的小殿下这里接到了第一个命令:“去给弄碗治风寒的药来。”听到这个命令,黑衣人迟疑了一秒,似乎只在怀疑自己听错了,然后他还是低头出去表示自己知道了。忘尘将月白的发丝稍微整理了一下,此时的月白因为有些发热,双颊透着粉色,忘尘摸着月白滚烫的额头,眼中的墨色越来越重。是你说师兄很重要的,月白,你亲手放出了师兄心中的贪念,所以师兄不会放手,也不会再逃避了。:()快穿之她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