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冷静下来坐到一边,似乎在等着忘尘将话说完。而这忘尘却犹豫了,因为倘若告诉月白他的身世,以月白的聪慧就会知道,他与楚霁迟早会对上,而现在自己不得不承认,在月白的心中,自己远没有楚霁来的重要。忘尘上前执起月白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看向月白:“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做伤害你和你家人的事情。”此时的忘尘在月白眼中,早已不再是那个温柔可亲的师兄了,即使忘尘专门换了一身道袍来见月白,但月白总觉得已经变了味道。月白将手从忘尘的手中抽出,并不去看忘尘一眼,直接问:“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连接近我都是刻意的?”忘尘维持着手被抽出的样子没有动,只是眼里的光一寸一寸黯淡下去,他开口:“我是楚霁的堂兄,前太子的遗腹子楚冥。”月白对于上一辈的恩怨并不了解,她出生时宣帝已经登基,月白甚至不知道还有一个前太子,楚霁也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些。但是月白还是开口问忘尘:“所以你要夺回你的皇位吗?”忘尘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叹了口气:“我为的从来不是皇位。”而是为了能够拥我的明月入怀。另一边的宣帝寝殿。楚霁终于被宣了进去,他第一次踏入他父皇的寝殿,其实他知道宣帝对于他这个太子,根本没有什么父子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他需要一个继承人,把他当做一个工具。说起来太傅给他的关心,要比眼前他的父皇多多了,而他的父皇也会因为太傅的关心而对他多两分关注,这两分关注足够他在朝堂稳脚跟。推门而入,迎面扑来的是呛人的烟火味,里面更是烟雾缭绕,再往里面走去看到了宣帝跪在地上,身边萦绕着红色的丝线,丝线上绑着各种黄色符纸和铃铛。宣帝跪在中间口中念念有词,面前放着一个香炉,里面是一些烧完的和正在烧的香,身边还有一些香灰和符纸燃烧的灰烬。这谁能看得出是杀伐果断的宣帝,就连楚霁一时也不敢相信,这是他父皇。楚霁走上前,还是出声问候:“父皇,儿臣来了。”宣帝转过身来,楚霁看到宣帝的眼中全是红色血丝,他又想起月白那句“哥哥他一直未娶妻。”或许他父皇也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痛苦吧。“你来了,东西拿着。”宣帝随意的将一个盒子丢给楚霁,楚霁伸手接住,打开一看,是一道传位的圣旨,传国玉玺,还有兵符。这些东西本不该是楚霁拿来保管的,所以他疑惑的看向他的父皇。宣帝可能感觉到了楚霁的不解,解释道:“他走了,这些原本就是他的愿望,我累了,我请了人做法下一世还会和他相遇,我不能和他年岁差太多,所以我要赶着去投胎了。”楚霁觉得他父皇有点不对劲,就是感觉自从从太傅府回来以后,就已经有点随时都要爆发的感觉,很压抑,可是偏偏自己在寝殿闷了许久原来是憋了个王炸。正想开口劝两句,宣帝又将一边的文书和密报放在地上,对着楚霁招呼:“你来看看这些。”打开文书和密报,关于前太子姝慎公主还有忘尘的情报密密麻麻,包括如何给林月桦下毒,如何造谣林月白的命数,如此种种……数不胜数。楚霁一页一页看下去,气的青筋暴起,看完后他拿起兵符就要冲出去。“站住!你去干嘛?”宣帝看着一根筋的楚霁拿了兵符就冲,连忙喊住。“我去把月白抢回来!”可是楚霁走到门口,就被内侍给抬了回来。宣帝看着眼前的蠢货,觉得之前月桦说他儿子心性单纯,有一颗赤子之心是高情商,没有经历过夺嫡的太子,心思单纯的可怕。果然养出来的是狗,杀出来的是狼。“你现在若是打草惊蛇,可知道后果?他们可能会以你的未婚妻为质,你现在没有攻山,他们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林月白,林月白还是他们的小师妹。”宣帝将道理掰开了揉碎讲给蠢儿子听。刚刚只是由于过于担心月白,现下清醒过来,楚霁也觉得不该如此。看他似乎已经想明白反应过来了,宣帝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很好的借口。”“什么借口?”楚霁立刻问。“国丧。”宣帝胸有成竹的开口,看着楚霁不敢置信的眼神,“你以为朕只是说说,其实他们也给朕下了药,估计也就这两天了。”宣帝淡定的语气好像要死的人不是他,说话的样子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很好,楚霁真的琢磨不透这个父皇,知道有毒还要中。“其实父皇很羡慕你,你不用夺嫡,有一个好太傅教你为君磊落做个仁君,还有天赐良缘的未婚妻两情相悦,可是我呀打小就是想要什么必须去争,就连我心悦之人也心悦别人。”说着他又露出了一丝笑容,仿佛是一个得到糖的孩童,“可是最后我发现,他的心里是有我的,这是在我们三个人的爱恨纠缠之间,情感以及复杂的说不清,所以我要去找他,要早一点遇到他赶在那个女人之前。”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宣帝将盒子递给楚霁,郑重的说:“待我死后,你就休书一封前往白云山,让林月白回来,只要你没有暴露他们就不会撕破脸,一定会放林月白回来。”楚霁点点头,这段时间摄政监国,处理朝堂大小事物,他已做的得心应手,只是仍然保留着一颗赤子之心。宣帝最后又说了一句:“好好对他的妹妹。”然后挥挥手,让楚霁离开了。宣帝从未真的接受这个儿子,如今只不过是为了月桦,他知道月桦不想看到时局动荡,所以他好好的让新帝继位,免遭一场夺位的宫变,至于其他的就要看孩子们的造化了。:()快穿之她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