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以后的事情,那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后来。后来,仙风道骨的道长真的放下执念,懂得了成全。游历天下只为寻找那一抹可能存在于世间的丽影。后来,权倾天下的帝王灭了北绒,盛世太平,海晏河清。只是后宫空置,只有一个如珠如宝的公主。时光荏苒,转眼已过去十几年之久。久到当初尚在襁褓的婴儿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而这一天正是他们皇朝的公主及笄的大好日子。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照射在朱红的宫墙上,来来往往的宫人手中托着托盘行色匆匆,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公主这个东珠的冠好看……”“公主颤枝蝴蝶更好看……”“公主今日耳珰您要戴哪一对?”长乐宫的宫人们忙着为他们的小公主,在这个重大的日子里盛装打扮。楚念看着身边繁忙的众人,来来去去的头饰早已挑花了眼。“好了,你们去准备其他的事情,公主这边交给我。”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是,晚杏姑姑。”小宫女们纷纷退下。看着镜子里年轻的公主,这些年公主的五官长得越来越像小姐,就像现在杏儿看着眼前坐在梳妆台前的公主,仿佛又回到了还在府里时,每日替小姐梳妆的样子。抚摸着公主柔顺的乌发,杏儿眼中满是怀念。“杏姑姑,我同母后长得像吗?”楚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杏儿。“公主原本与小姐只有五分相似,可是公主越长大越和小姐相似。”杏儿自打楚念小时候,就照顾楚念的饮食起居,也经常会讲起月白的事情,楚念对于母后的所有了解,都源于这位姑姑。因为父皇和师父每次楚念问起自己的母亲时,两个人都沉默不说话,父皇会连着好几日不开心,而师父便又去周游天下或者回白云山。楚念不愿意看到父皇和师父难受,只有杏姑姑同他讲起来的时候,杏姑姑的眼里都是发着光的,而且杏姑姑口中的母后温柔极了。“他们都说母后去了很远的地方。”其实楚念小时候相信,可后来她长大了,知道所谓去了很远的地方就是去世了。“是的,小姐也许有一天会回来的。”杏儿已经分手为公主挽上了漂亮的发髻,“公主今日想簪什么花?”“牡丹吧!想来那片牡丹开的极好,叫人去取一朵来簪上。”那是父皇登基那年为母后种下的,就当是让母后也看一看她今日及笄的样子吧。不多时,宫女取来了牡丹,杏儿替楚念簪上。众人扶着公主前往太和殿,太和殿中推杯换盏,楚霁高坐于龙椅之上,十几载的光阴也在他的眼角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一身气势更胜从前。忘尘坐在宗室的首位,如今已经加封了亲王,仍旧一身白衣道袍,只是他随身的佩剑还是那把断剑。时刻提醒着忘尘,过刚易折,做人不能太强求。在大家的等待中,礼乐声终于响起,鼓声阵阵,楚念进入了大殿。楚霁和忘尘抬眼看去,好似故人归。辈分最高的宗妇为楚念,将一散下来的另外一半头发绾上去,众人说着恭贺的祝词,一时间气氛好不热闹。唯有楚霁悄悄离席,他又来到了那片牡丹中,就好像许多年前他的登基大典一样。只可惜这次是他独自一人,现在的牡丹不需要温室,已经是盛放的季节。穿着冕服的帝王,在看到今天女儿头上簪着那朵牡丹花时,就想到了这片牡丹,也想到了当初在这片牡丹中,他曾拉着心上人的手,让她做自己的皇后。少年的时候,那样肆无忌惮,浓烈的爱恨,都已不在,如今只剩帝王一人立于牡丹花丛。“陛下。”听到忘尘的声音,楚霁没有搭理。忘尘却自顾自的坐下,在楚霁身边别处进一个酒葫芦:“尝尝?”楚霁尝了一口,不是酒,是有点熟悉的难喝皱眉问道:“什么味道?这是什么东西?”“是有一年她采的竹子上的雪水,说要用来泡她自己炒的茶。”忘尘笑了笑接着说,“后来她在山上无聊,偶尔也炒些茶,你喝的就是她的茶……”“哈哈哈……”楚霁笑着笑着却落下泪来,“以往她总问我,她的茶尝起来什么味道,我总会忍着说甚好,可现在我想说实话了。”“苦啊。”真苦,苦的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他理解了父皇当初的感受,可是他们还有一个女儿,他又没有儿子,倘若他走了,谁来照顾他们的女儿呢?一天的热闹结束了,小公主进去了梦乡,也许是因为枕边放着今日的那一朵牡丹。晚上小公主居然梦到了自己的母后,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中。有一个女子缓缓向楚念走来,与自己竟然十分相似,只是那女子身形袅袅,更有一份超然的仙气。“念儿,我是你母后。”那女子开口,佐证了自己的想法,难怪那女子一出现,自己就好像感受到了血脉上的牵引,想要与其亲近。“母后……”楚念投入了月白的怀中。“你今日及笄,母后来给你送礼物”说完月白掏出一块月牙形状的玉诀,递给楚念,“看看:()快穿之她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