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有些尴尬,心里编排吴惠芬真不会安排,这些学生都才二十一二岁还没出社会,跟祁同伟这样的三十岁老男人哪会有共同语言。果然,三个同学,一男两女,叽叽喳喳的,一副还是在校的天真模样。祁同伟这次没穿那些太张扬的西服,而是下班直接过来了,下面警服的裤子都没换,腰带上还有国徽在上面,上身倒是休闲西装。加上整体的气质,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来,他是个警察。果然,一位女同学看祁同伟的打扮,就过来打招呼了。“嘿,同学,刚刚吴老师说你也是学生?那就是学长喽,哪一届的啊?”祁同伟歪过头来看着这位女同学,不太想多搭理,出于礼貌客气回答了一下。“我是92年毕业的,应该比你们大一些。”“哇,学长看不出来啊,长相这么年轻,顶多二十五六吧,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了。分到了公安局吗?看你这么风尘仆仆,连裤子都没换,是直接下班过来的吧。京州市公安局吗?”“呵,同学观察力挺好的。你以后想做刑警啊?”“那是,我不管做什么工作,都是优秀的。刑警太累了,我爸就做了一辈子刑警,他可能是你们领导哦。”平时和那些老狐狸较劲久了,难得有这些小孩子解解闷。“真的假的啊,你爸也是京州市公安局的啊,那你岂不是要叫我叔叔,我可是你爸的同事。”“你这人,年龄不大,讲话老爱占便宜。我叫何琼,你哪个分局的?我爸可是分局长,我让他照顾照顾你。”这话听得祁同伟哈哈笑。“分局长,不会是何清泉吧?今天刚上新闻的那个?”小姑娘一听就急了,马上跳起来找到遥控,点开了汉东新闻台。“这个老头,不会是亲自上前线了吧,我警告过他的,这么大年纪了,在后面指挥就是了。今天好像是有个警察中弹了。”这时候吴惠芬刚好端着菜过来。“同伟,怎么了?你可别逗他们小孩子啊。”“怎么会呢。吴老师,我比他们大这么多,小何的爸爸是我在京州公安局的同事。”另外两名学生也是胆子大,这个时候的学生还没有社会上的阶级观念,汉东政法大学也是全国重点大学,在全国一些中专和大专都已经开始不再分配工作的时候,汉东政法大学还能直接分配到汉东省的政法系重点单位里,他们也不认识祁同伟,这么年轻,谁能知道他是什么级别的领导吗。对这群天之骄子而言,祁同伟不像是那些脸上长着皱纹,头发花白的领导,而是单纯一位学长。“吴老师,这位学长以前在学校里成绩怎么样,哪个系的啊?”一旁的男同学开始起哄了。祁同伟也笑呵呵的,并不以为意。“你们可要尊敬一下这位学长哦,他当年可是汉东政法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是咱们系的硕士研究生毕业,据说现在在京都大学客座教授洪老师下面继续法学博士生的学习。”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祁同伟只和高育良说过,也就是两年前,祁同伟当上江北新区区长不久,就被洪老师要求做他唯一的博士生,因为洪老师身兼重要职位,也只有少数时间能指导祁同伟的学习,二人都在异地任职,更多是以信件来往。有学术问题,祁同伟第一时间肯定是去找高育良请教,至于其他人就没有必要告诉了,现在时间快三年了。但是由于学习存在各种各样的缘由,比如师生二人的公务繁忙,任职地的原因,还有洪老师对学术的较真程度,也让祁同伟的求学生涯充满了艰难。看样子,还得一两年才能毕业,除了自己的家人媳妇,外人是不知道这个情况,现在好像有了例外。这其实反映出一个现象,可能前世吴老师这位参政的后宫大将,高育良的高级参谋,又重新出山了。她的政治智慧很高,高育良身在外地任职,又是初次担任重要地市主官,会有心理上的压力,寻求军师指点,看来也是一个趋势。这个欧巴桑,五年前还是很情绪化的,现在经过五年和高育良的频繁分居,越来越趋向理性,趋向过去那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形象了。果然,女人越成熟,就越从情感动物变成利益动物了,那这么说来,请自己过来吃饭,加上这三个小屁孩,都是存在一定目的的喽。也许根源就出在这个姓何的小姑娘身上,是那个何清泉吗,有趣啊,如果是投名状的话,这样可打动不了祁同伟这个政治动物。短短几秒,祁同伟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脸上挂着笑容不变。几个小孩果然一顿惊叹。“硕士研究生毕业,现在还是博士在读,可是学长不是分配工作了吗?”祁同伟这时候解释了一下。“是在职的博士生,只是节假日去上上课,平时还是在京州市公安局做牛马,没日没夜干活。”这一顿略带谦虚的自嘲,马上拉近了四人的距离。“那学长也很厉害了,都这么久了,还没和学长自我介绍。我叫何琼,这位同学甲,这位同学乙。”(懒得想名字了,反正他们没怎么出场了)祁同伟伸出手握住。“我叫祁同伟,也是高老师和吴老师的学生,比你们大了几届。叫学长就行,我得拍拍学妹的马屁,让学妹回家请何局长多照顾照顾我。”三人轮流和祁同伟握手。“那万一我们分配到京州市公安局了,也得学长多照顾照顾我们啊。”小屁孩,这种客气话听听就算了,你们学长我可是高高在上的局长大人,哪有空搭理你们啊,考拉大神又不允许搞暧昧,要是没有利用价值,下一集你们就杀青领盒饭回家了。当然,这些都是内心戏,祁同伟是个内心戏大师,每天心里都要演上二十几集连续剧。:()重生之祁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