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帮?反正学费也没多少钱。”
“可是余老师,你是在工作,不是做慈善。”
余景彻底说不出话来。
一方面是惊讶于连珩说出来的这些话,另一方面是惊讶于这些话是从连珩嘴里说出来的。
对方分明还小了他一岁,看待问题竟然这样极端、悲观、甚至死气沉沉。
余景摇摇头:“你不能这样看问题,这个世界上奇葩还是很少的。”
“是吗?”连珩握着水杯上端,微微斜了杯身,让底座在桌上打转,低头饶有兴趣地玩着,“希望吧。”
余景:“……”
感觉希望不了一点。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会帮的,”连珩无奈地耸了下肩,“就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如果再有上次那种情况,麻烦离远一些报警,不要靠近。”
不知为何,余景看着连珩的眼睛,突然觉得有那么些许的陌生。
这样的陌生并不令他悲伤,反倒是欣慰和喜悦。
那不是他熟悉的小珩、邻家小一岁的弟弟,而是见过人性凶险、历经生死考验的一名刑警了。
较大的认知差异让余景觉得自己矮了连珩一截,他变成了受教育的一方,并且被教育的颇为信服。
“我知道了。”
他低声说。
-
吃完饭,两人顺着路边往学校走。
余景因为刚才的事有些心情沉重,微微皱着眉,不想说话。
连珩也不介意,就这么并肩走在他的身边,仰头看梧桐树刚抽出的新芽。
临到门口,余景问连珩要不要去宿舍坐坐。
“不了,”连珩摇头,“有件事想告诉你。”
余景洗耳恭听:“我猜你过来一定有事。”
连珩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无奈道:“一定?我就不能没事来找你吗?”
“你不是大忙人吗?有这个时间多回家陪陪叔叔阿姨。”
连珩发给余景发去了一段音频。
余景点击接收,正在下载。
“这是什么?”
“李秘书的口供。”
话题转变得太快,余景猛地抬头。
“去年十一月十三日,祁炎曾在凌晨四点给他打过一通电话,让他去药房买了——”
说到这,连珩停顿了一下。
原本落在手机屏幕上的目光上移,定格在余景脸上。
像是给了他一点反应时间,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