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岁交代完,又示意翠屏拿二两碎银子给小鹿。“小姐,这个我不能要。”小鹿后退了两步,摆着手推辞。李秋岁就瞪他,“给你就拿着,少些啰嗦!”直接挥手赶人。李秋岁让翠屏把自己的银钱拿回去,转眼间二百两的银子只剩下了几十两,好在后面也没有需要大笔银子的开销。小鹿那里也说好了,过两日再来拿了药丸子送过去,随便济民堂在哪边出售,只要不少了她的银子就成。后日就是郑夫人给操办的拜师礼,师傅那边还要亲自去一趟,还有翠竹弟弟的事也要同师傅说说。李秋岁摸着下巴在自己院子里寻思事,不知道院子外郑府里仆从那里炸了锅了。光翠荫一家,在府里的就有十多口人,她爹刘全在外边跑了几个月,才回郑府歇了半个月不到,这就被郑老爷派来的人拿住了。“你们是怎么回事,我要见老爷,这样平白无故的拿人,谁能服气,我这些年为了郑府东奔西走,不说功劳也该有苦劳,落到如今的下场,也不怕寒了咱们这些仆从的心。”刘全被几个人按住,直接被五花大绑了,不愧是常年在外行走人物,就是到了眼下的境遇,说话还是有条有理。郑福是郑府大管家,拿人这事,郑老爷交给他一手操办。见人叫嚣,周围围了那么些看热闹的仆从,碍于在郑府不管高声谈论主人家的是非,相互之间的眉眼官司,可瞒不住郑福的双眼。“刘全你也算是个体面人,这副模样可就难看了!老爷让我跟你说一声……”郑福走到刘全跟前,低声说了几句,刘全顿时就惨白了一张脸,一改之前的嚣张态度。“郑……郑老哥这些事我有话跟老爷说道……这真不赖我……”郑福抬手打断他,“还想保全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就老老实实去府衙认罪,把你知道的都跟巡抚大人交代清楚,你只能算个微不足道的边缘人物,将功赎罪了,顶多也就落个流放千里的命,家眷姻亲在庄子里还能过活。”这些话,郑福并没有压低声音,让仆从都听听,刘家为的什么沦落至今。“我就说刘全身上有事情,他家里的婆娘都能使唤上小丫鬟了,你没看他老娘手腕子上戴的金镯子,都有咱小拇指那么粗,那脑袋上插的,都赶上郑府庶出房头的夫人了。”说话的人也是郑府的一个小管事,和刘全家里住一个院子,两家还连着亲戚,不是近亲的那种,这回他家没跟着遭殃,还是两家不睦的因由。平日看人家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他老娘和媳妇没少嘀咕他没用,这会他说刘全能有好话?就有相熟的人过来接话茬,这人和刘全的关系还不错,生怕人过后想到他,着急落井下石,摆明自己的立场呢!就道:“可不是嘛,夫人的事,咱们还能缓着些给办,他那家里人一句话,你给他慢一步办试试,明日就能把你的差事给夺了。”又有那好事的过来差一句嘴,“老一辈人还好说,也就吃喝和穿戴上不差,他家那小闺女可不得了,想方设法去小公子身边当差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攀高枝去的!要不是小公子火眼金睛,一眼识破,把人撵出了院子,不定还怎么闹腾。”这人和刘全接触不多,同样帮郑府在外头管着一部分产业,同行相轻,刘全家里的事他门清,眼看着刘全到大霉了,迫不及待要把肚子里的话一股脑全数倒出来。“听说在二房那丫头也不安分,二夫人早前便有话,那是给二公子当二房的。”又有人过来插嘴附和,一时之间热闹的像是菜市场。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差不多了,郑福一抬手,下头仆从就都禁声,再一挥手,他带来的人就压着刘全一家走出府了。郑福带着人走后,仆从里又是一阵阵的窃窃私语声。翠竹看着翠荫被两个粗使婆子按住肩膀,心中一阵畅快,她那继母纵然不是个东西,确实个没脑子的蠢货,还想不出那么些折磨人的法子。姑娘说翠荫是冲着她去的,实际上这就是个黑了心肠,烂了肺的人,她干坏事,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利益,纯粹就是心气不平。翠竹回头就把外头的事跟李秋岁说了,“姑娘,您说翠荫她爹真的犯事了吗?”李秋岁抬眼,“真的假的不重要,郑老爷想收拾他,这个倒是真的。”刘全帮郑府管着外头一部分的生意,要说没有把柄攥在郑老爷手里,他拿什么来约束这些管事?再者,常年在外跟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要说没用一点儿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也不会将生意打理的那样好,总之,想收拾你,准能揪住你的小辫子。翠竹唏嘘,“就看翠荫一家人行事,他爹在外头能是什么好人,生意做的好,也不过是扯着郑家这块招牌当虎皮,我见过一次,有个商家的当家老爷,见着刘全,腰差点能躬到地上去。”边上听着着翠屏就叹气,“做人还是要低调,与人为善,总比四处皆敌的好。”翠竹想到后来翠荫家那些受了连累的姻亲故旧,主动揭发她家的恶行,心里又是畅快又有些索然。谁说不是呢!接下来的一日,李秋岁吩咐翠竹去外头医馆帮忙买几味药材回来。明日要正式拜师,郑夫人虽说帮忙准备六样拜师礼,她没个表示总觉不是回事,手头又没有几两银子,外头的名家字画,古董啊这些,她弄不来,捏几颗药丸子,这事又不累人,主要是省银子啊!杨老头弄的那个拜师现场,比她还应付了事。交代完,李秋岁就去学堂了。路上遇着郑舒,两人互相见了礼,就结伴同行。郑慧不知从哪窜出来,于是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到了学堂,三人挨着坐下。郑慧欲言又止。这丫头神烦,她不开口,李秋岁只当没看见。先生进门,开始了一日的教学。本章完:()异世女的锦绣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