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进一双深邃漆黑,宛如浸了墨般的眼眸。视线再转一些,那双带着几分妖异的眼睛,对着他眨了眨。肉眼可见身形更加高大挺拔的两个少年一左一右站在他身侧。一个冷冽沉稳,一个妖异邪肆,皆是绝色。众弟子看清两人,惊喜声四起。他们下山历练,许久不见,亲传弟子又重新围了过来。顾卿云静静的站着,看两个少年谦和有礼的打招呼,谈笑生风,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不知过去了多久,乌泱乌泱的小白菜们心满意足的接连回座。其他人见小长老那下山半年的两位爱徒回来,都识趣的没有再上前打扰,终于再无人上前。两个少年同时侧身。“哗!”地一声响。有位弟子打起了家乡传下来的打铁花,点点星子浸染了半边天。顾卿云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听见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急促的盖过了周围的喝彩和欢声笑语。短短五个月时间,曾经还有些稚嫩的少年郎个头窜的飞快,面部轮廓清晰了不少,更加俊美,眉眼之间皆是靠谱。朝辞腰侧悬着两仪剑,腰身紧实,黑色绣金衣袍愈发衬得线条流畅,体型健硕,看起来爆发力极强。顾卿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小狼崽生的顶好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色淡薄,浓墨般的发丝低垂如瀑。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只一个眼神,顾卿云几乎从里面看出浴血淬出的凌厉。尼玛……怎么感觉更危险了……他又不自觉的去看另一个小崽子。更大的一个尼玛就要脱口而出。小魔头随意又散漫的站着,墨发紫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好,整个人在月色中都泛起高贵的华泽。他背后燃起漫天的花火,俊美的面容被明明灭灭的光映着,唇角噙着一丝令人目眩的笑意,邪魅又性感,且有几分危险的攻击力。雄性荷尔蒙爆棚的两个小崽子这么往一块一站,暴击力翻倍。只是……顾卿云莫名有些发堵、不开心。这两人吃了什么,个头蹿这么多。他不低,好歹一米八三的个,怎么被他们夹在中间,却矮了半头。没有一点师尊的威风。顾卿云脑中天马行空,从南想到北。朝辞和白帝任由他盯着。却是万分紧张顾卿云的反应。顾卿云翩然而立,微微抬脸。三人天颜,站在一起,引得众人频频侧目。直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捏了捏那张明显在走神的脸颊,白帝唇角轻勾,脸上挂着几分妖冶的笑容。“徒儿不在,师尊倒是玩的开心。”白帝笑着,心里并不好受。他微垂着头凝视顾卿云。这人长的比画还好看,清冷的眉宇,宛如泼墨画中淡然的一笔,一如既往漂亮的不似真人。雪色绡衣风中轻动,腰封紧紧缠在劲瘦而过分纤细的腰身,禁欲又勾人,赛过任何风景。月色花火映了他一身,连发丝都散发着惑人的味道。天知道,他看到面前这人被一群激动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围在中间,唇角含笑的样子,恨不得咬碎了牙。“师尊的手有些凉。”朝辞努力抑制住想将人藏起来的疯狂念头,拿出一件披风不容拒绝裹在他身上,认真的系着绳结。“怎么不知道多穿件衣裳,若是着凉了怎么办?”坐在座位上的行舟眉头轻轻皱了皱,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没多在意,只当这两人走了许久,太想顾卿云了。顾卿云终于回神,他看着一左一右两个崽子,皱眉。“你们……不是说不回吗?”一想到自己独守云雾缭绕峰五个月,连个唠两句话的人都没有,就差对着鱼啊鸟啊兽啊自言自语。顿时更不开心了。半年就这么浪费了?朝辞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开口,“想给师尊惊喜。师尊传了那么多信,深表思念,再不回怕是要气的拿鞭子抽徒儿了。”顾卿云暗自磨牙。什么思念!他的任务!他的光阴!他孤家寡人了整整五个月啊!这两个兔崽子!朝辞:“徒儿也惦记着师尊。”白帝:“徒儿惦记师尊惦记的吃不好睡不好。”惦记个屁!任他一次次的传他们回来,两个小崽子装作听不懂,跟他扯些有的没的!现在又来跟他装!铁花忽然在夜空炸开,如漫天的流星雨,璀璨绚烂到极致。顾卿云的视线追随着转瞬消失的火点,眸底荡漾着一泓水色,熠熠生辉,绝艳无双。月光笼罩着他的身影,略显单薄。这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清瘦了些。白帝有些自责懊恼。掌门和诸位长老早已被其他弟子拉走,灌酒。朝辞和白帝拉着他坐下,一人一筷的开始投喂。若是投喂,放进碗里也行。顾卿云看着喂到眼前的肉,脸一黑,果断偏过头躲开,“像什么话,为师自己会吃。”当他是三岁小孩,还要哄的吗?朝辞也不勉强他,轻轻搁下筷子,眼神停在他脸上,“师尊会吃怎么还瘦了?”顾卿云取出帕子,瞥了他一眼,面色从容的擦了擦嘴,“你管我。”朝辞白帝:“……”一如既往的嘴硬。让人又气又恼。白帝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声线低沉宛如地狱魔鬼,带着阴森森的凉气,“师尊想让谁管?找个师娘么?”闻言,朝辞眸光刷地冷下,本就冷酷的脸上像覆上了一层冰霜。顾卿云未看两人的脸色,也能感觉出一左一右散发出来的巨大杀气和压迫感。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有些心虚。开玩笑。他心虚什么。淡淡开口,“胡说什么。”朝辞冷笑一声,“胡说?穆掌门给师尊传信了吧?”顾卿云:“……”混账东西,怎么知道的?竟然监视他?见他默认,两个少年酸的脸都黑了。白帝肩膀一侧的重量倚在顾卿云身上,附耳轻轻道:“怕是不只穆妃衣吧?”顾卿云挑了挑眉,“你们监视我?”:()炮灰师尊今天也在艰难求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