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生活单纯而又充实,我们白天画画,晚上下了自习在校园内散步。这种生活是我之前没有过过的,它对我来说既新奇又让人安心。我的心渐渐趋于平静,失恋的伤痕慢慢被时间抚平。阳光明媚的周日,小迁带着我和梦梦去市区逛,我们把目标锁定在里昂老城。小迁说,要想了解法国文化,了解里昂,首先要去里昂老城逛逛。我们是坐地铁去的,刚出地铁,看到逼仄的富有异域风格的建筑,还有周围褐发碧眼高鼻梁的老外,我和梦梦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什么都稀奇。小迁来过几次,他笑梦梦眼睛小没见过世面。说完他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别介意哦,说她没说你。”我一笑。他多虑了,就算说我也没有关系,我没有那么小心眼。老城区的街道上不时会看到卖艺的画家,我们在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画画的帅哥画家前面停下了脚步。他在用丙烯颜料喷绘一幅风景画,他专注的样子,仿佛他不是在大街上画画,而是在属于他的画室画画,全然没有因为周围嘈杂的环境而影响。没有想到还能这么画?我们三个学画画的人看得入了迷,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帅哥画家如何最后收尾呢,小迁拍我的肩,说我手机响了。会是谁找我呢?我话说来到法国我的手机还是重洋远隔(2)郑正秋刚和温念通完话,母亲大人的电话急呼呼打了进来:“热线电话呀,我打了十几个好不容易打通,一天都在忙什么?也不回家看看我。”母亲打电话肯定不是只为发牢骚,我把手机从耳朵旁挪开,打开免提放到办公桌上,等着她发完牢骚说重点。现在我很少回父母家,我觉得还是和父母离得远些自在。说心里话,我心里对他们有气。尤其是母亲,表面看似支持的是我,发生了温念的事之后,我才发现到了关键时候,她其实不会帮我,会和我父亲站在一边,一起对付我。我和父亲母亲之间的家庭关系,就像一段直线,我和父亲是两个端点,母亲相当于这条直线的中点,她朝那边偏移,那边的分量就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