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江月一直卧病在床,而天意是靠着从医院讨要来的乳汁维持生命。”苏瑾的话音落下,如同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他与顾新梁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苏晨锦眼中闪过一丝沉思,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她看着苏瑾,缓缓开口:“自从江月嫂子病倒后,那块丝巾就神秘地消失了。我一直觉得,如果真的是嫌疑人,为何不直接销毁这关键证据呢?这其中定有蹊跷。”顾新梁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洞悉了所有的秘密。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而且,这块丝巾上除了江月的指纹,还有一个人的指纹。”苏晨锦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同被寒风侵袭的桃花,失去了往日的红润。这个细节,她原本打算深埋心底,不向任何人透露,但此刻却被顾新梁一语道破。她微微垂下眼帘,掩盖住内心的慌乱,却难以掩饰那微微颤抖的双手。顾新梁见状,心中不禁一紧,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向她点了点头,以示安慰。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张爷爷的指纹也在丝巾上,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他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砸在苏晨锦的心头。她抬头看向顾新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个一直以来温文尔雅、心思缜密的男子,已经靠近到了事情的真相。而她,却无需隐瞒下去。苏瑾的双眼凝视着苏晨锦,眉头紧锁,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要将所有的疑虑和困惑都锁在其中。“这关系到我们家族和张家的秘密。但我保证,张爷爷绝不是嫌疑人。他与我们家有着几十年的深厚友谊,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顾新梁看着苏瑾,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他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地说:“指纹在丝巾上一般能保存五到七天,只要丝巾不在一周内被找到,这个秘密就会像深埋的宝藏一样,永远埋藏在心底。”苏瑾深深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继续说道:“目前看来,张家的嫌疑最大,但我坚信张爷爷是无辜的。他的善良和正直,我从小就看在眼里。问题最大的还是张临渊,他的行为总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我需要进一步了解他的情况。”可现在,张临渊失踪了,唯一需要做的便是找到张爷爷。在顾新梁和苏瑾打算出发前往张家时,苏晨锦说,“张爷爷那里,我已经去过了!”午后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斑驳地洒在木质餐桌上。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红烧肉肥而不腻,油麦菜翠绿欲滴,蚕豆肉片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道清蒸鲫鱼汤,汤色清澈,鱼肉鲜嫩,散发着淡淡的鲜香。这种小鲫鱼在市场上的价格不过一元一斤,但像今天这样从水库里新鲜打来的,却是难得的美味,通常都会留作自家享用。如意趴在桌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只盯着桌上的食物。他只顾埋头吃饭,对旁边的菜肴视而不见。陈红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后用筷子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轻轻地放在如意的碗里。苏瑾和顾新梁一前一后地走进屋内,苏晨锦早已端坐在餐桌旁,碗筷摆放得整整齐齐。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气质。她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流转,最后停留在顾新梁身上,微微一笑。顾新梁的目光在桌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一盘色香味俱佳的鲫鱼上。他深知自己对这道菜情有独钟,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夹起一条鲫鱼,准备送入嘴中。
就在这时,苏瑾轻轻伸出手,动作优雅而迅速地将顾新梁手上的鲫鱼夹走。他转头看向苏晨锦,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随后将目光投向顾新梁,温和地说道:“小鲫鱼有什么好吃的,刺还那么多!来,大医生,我们吃块红烧肉!”说着,他将一块色泽红亮、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夹到了顾新梁的碗里。苏晨锦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幕,心中暗自揣测:看来哥哥心里是跟张临渊较上劲了,这小鲫鱼看来是吃不上了。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将按照预想中的轨迹发展时,苏瑾却又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他轻轻地将面前那碗装满小鲫鱼的碗挪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一条一条地细细品尝起来。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品味着人生中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满足和愉悦的光芒,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认为这些小鲫鱼比红烧肉还要美味。顾新梁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举动,有些不解:“苏瑾,你不是说刺多鱼还小吗?”苏瑾哼了一声,说:“怎么可以让坏人舒服!吃光他的鱼!”顾新梁没明白过来,苏晨锦却懂了,她不禁笑了,心想哥哥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苏晨锦与顾新梁相视而笑。这时苏力抱着小天意回家了。苏晨锦接过天意,带他去喝奶。从医院要来的乳汁还剩下最后三瓶。江月在完全康复之前,不能喂母乳给小天意,这是她主治医生的嘱咐。苏瑾和顾新梁用过午餐后,迅速找到了苏晨锦,三人围坐一起,再次深入探讨江月遇害之事。苏晨锦沉声分析道:“江月嫂子遇害的时刻,极有可能是在她顺利诞下天意、得知是个男孩后,满心欢喜却又疲惫不堪返家的那两天。”她稍作停顿,继续道:“张爷爷与江月嫂子之间常有争执,那天两人发生了冲突。江月嫂子咳嗽时留下的血迹,让他惊慌失措,只能匆忙将那条白色丝巾藏在床脚,希望这个秘密永远不被发现。”顾新梁点头附和:“那天的争执原本微不足道,但张爷爷却发现了丝巾的秘密。”苏晨锦点头赞同:“张爷爷心知肚明凶手是谁,但他坚称不是张临渊,甚至愿意以性命担保。”顾新梁补充道:“他在保护某个人。”苏晨锦接过话茬:“换句话说,他在害怕某个人。”众人皆知,村子东头的王铁根与小翠眉来眼去,张爷爷一直看不顺眼;而西头的陈土和,作为张爷爷的孙子张临渊在供销社的同事,每逢佳节都会给张爷爷送上一条香烟。顾新梁果断说道:“此事不能再拖,必须立即将张爷爷隔离起来审讯!”然而,当他们三人再次来到张家时,却发现大门紧闭,询问邻居也一无所知。唉,线索再次中断,案情愈发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