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林和薄韧认识久了,虽然不如邹冀那么了解他对杨樵那些九曲十八弯的竹马之爱,但两人初相识就是因杨樵引发的牵手惨剧,多少知道薄韧一对上杨樵,就会犯些让常人不易理解的“毛病”。班长是个真正心有大爱的好人,对同学们的个人生活,不理解也要秉持着尊重爱护的心理,安抚完了,看薄韧的表情,似乎安抚无效。薄韧那样子,活像是想拿烤肉签子去戳汪执几l下。罗林迅速调整配方,说:“啊,有可能是这样,汪执是文科班的学霸,杨樵最爱学习了,他也要去文科班,汪执肯定有经验可以分享给他。”这……也有道理。薄韧暂且接受了这个说法。烤肉的薄师傅时不时就抬头,关注一下杨樵和汪执的聊天实况。渐渐地,汪执把露营椅朝杨樵挪近了些、更近了些。两人疑似是说起了悄悄话。悄、悄、话。薄韧心里的火比烧烤炉的火苗都大,这还得了?搞什么啊?他决定放弃心爱的烧烤大业,对罗林说:“你来烤吧,我一定要去看看他们在说什么。”“不行!”罗林大惊失色,拉住薄韧道,“别走!我连这炉子都还没搞明白,万一它爆炸了怎么办?我根本就不会烤肉,把肉烤糊了怎么办?这食材看起来都很贵。”薄韧鄙夷道:“你是班长啊,怎么连烤肉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罗林惊奇道:“难道我们上的是新东方烹饪学校吗?快看,这是不是要糊了?”汪执也确实是在分享经验给杨樵,但却和文科、学霸什么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一个年轻男同对另一个更年轻的男同,在传达同类间的善意。汪执先是主动打开了话题,对杨樵倾诉了自己的烦恼。男同们的基础款烦恼,几l乎是如出一辙,总是逃不开家庭和父母。汪执是独生子,父母非常传统,还坚持着老观念,家中唯一的男丁必须担负起传递家族香火的重大任务。这导致他根本不敢让父母知道他的性取向,也想象不出将来要如何交代。“你呢?”汪执道,“家里什么情况?”杨樵见他这么坦诚,自己就也说了:“我家里已经知道了,他们应该不在乎什么香火。只是我爸和我的关系,现在处得很僵,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汪执听他简述过后,却很羡慕他,道:“你父母至少都在试着接受,有这样的父母,你真的很幸运啊。我父母将来如果知道,只有两种结果,要么他们直接疯了,要么他们就会来逼疯我。”杨樵听他这样说,充满了同情,同时心里忽然间对自己的境遇认知,变得开朗明快了起来。汪执说:“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喜欢上了谁,被你家长看出来了?”他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向烧烤摊那边。那里的薄韧正一边郁闷地烤肉,一边也在望向他们这边。杨樵否认道:“没有。”汪执收回视线,正色道:“如果能不喜欢直男,就还是离他们远些吧。大家都说喜欢上直男,会很惨。”杨樵再次否认道:“我真的不喜欢薄韧。”汪执笑道:“咦?我提薄韧了吗?”杨樵:“……”汪执说:“你是1还是0?”啊?可以这样直接问这种私密问题的吗?杨樵被问蒙了。汪执打量他,说:“看起来你有点像0,不过这也难讲。”杨樵说:“那你是什么?”汪执说:“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是1。”杨樵依样画葫芦地回击道:“看起来你也像0,不过这确实很难讲。”汪执笑了起来,末了说:“学弟,你要好好学习,一定考所好大学,像我们这种人,应该早早懂得,要比别人更努力,才会有机会真正把握自己的人生。”“我明白。”杨樵知道这是真正的肺腑之言了,道,“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不正经,又好像真是个正经人?”汪执愣了下,道:“我看起来很不正经吗?哪里不正经?”杨樵也说不上来。汪执说:“没准这就是你的雷达感应。我绝对是个正经人……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杨樵做出“请讲”的表情。汪执:“……嗯。”他却忽然难以启齿,这么直接说出来似乎会让他很尴尬,他拿出手机来,道:“加个微信吧。”杨樵扫了他的码,两人加上了微信。这一切,都落在薄韧师傅的眼中。加完好友后,汪执大概觉得聊得够多,就又去闲逛了。杨樵独自来到烧烤摊前,已经有烤好的肉串放在边上。“好香啊,”杨樵由衷赞美道,“你太厉害了!”“哼。”薄韧大声冷哼,把不爽挂在了脸上。“怎么了?”杨樵道。他极力镇定,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可是越如此,越明摆着他心里有鬼。薄韧也看出来了。罗林在旁边吃着一串烤肉,帮忙递东西给薄韧,但吃一堑长一智,罗林完全不想再次作为特殊嘉宾出演这两人之间的任何闹剧。薄韧翻动食物,问:“你和汪执聊什么了?”刚才还叫人家“哥”呢,现在就恶狠狠直呼其名了。杨樵道:“闲聊天。我问了他高考的一些事。”薄韧目光如炬,知道杨樵一定没说实话。杨樵还不知道漏了馅儿,兀自嘴硬:“真的,他考上那所985,我也很喜欢。他有不少有用的经验……就、教了教我。”薄韧道:“都教了你什么经验,说来我听听。”杨樵道:“你又不上文科班。”“是呢,”薄韧说,“我也考不上你喜欢的985。”杨樵彻底不会了,他刚从汪执那里听了太多他从没听过的话,要处理的信息太多了,有点应付不来薄韧。薄韧阴阳了一句,却又像看开了,没再继续闹下去,很寻常地问:“饿不饿?想吃玉米吗?先给你烤一节玉米。”杨樵道:“好,我最喜欢吃烤玉米了。”旁边罗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好没有跟着掺和。邹冀闻着烧烤香味,带领顾遥等女同学一起回来,他整个人春风拂面,今天显然是取得了满意的进展。众人也都陆续回来了,分食薄韧烤好的肉串和蔬菜,没干什么活,但完全不吝啬赞美,所有人都对薄师傅和罗师傅的手艺给与了很大肯定。罗师傅不居功,撇清说:“我只递了递调料,什么也没干,全靠薄韧。”众人又都献上只给薄师傅的独一份赞美。薄韧给邹冀打了个眼色,邹冀明了,走开了一下,再回来时,就端出一个大蛋糕。顾遥刚才就已经听邹冀说过,当即鼓起掌,道:“杨樵,生日快乐!”其他人这才知道今天居然还有位寿星,也忙都一起鼓掌欢呼起来。杨樵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个环节,他自己对于生日都不太重视,没想到邹冀居然做了准备。邹冀把蛋糕放在简易餐桌的正中,见杨樵感动地看着自己,忙解释道:“这是饼干给你准备的啊,和我可没关系……我只是帮忙去寄存在了营地的冰箱里。”杨樵大感意外,薄韧一整天也没有提起过他生日这事,而且这蛋糕裱花特别精致,看起来就很贵。薄韧那存钱的铁皮盒子,别是给掏空了。薄韧看着杨樵,一脸“还是我对你最好吧”的表情,还隐约带着点怨气。杨樵也不知该说什么,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有些话他也不好意思说。去逛了一圈的汪执走了过来,站在学弟学妹的外围看着。顾遥说:“要点蜡烛,要吹蜡烛许愿的啊,蜡烛呢?”邹冀忙把蜡烛找出来,交给薄韧,薄韧把那个“16”数字蜡烛插在蛋糕上,又接过邹冀递给他的火柴,要点蜡烛,发现这盒蛋糕店配的火柴,不知道什么时候浸了水,已划不着了。“可以找营地借一下吧?”顾遥对邹冀道。邹冀正要去找工作人员,汪执朝着薄韧,递上了一个打火机,薄韧也只得接过,点了蜡烛。“好好许个愿,”汪执对杨樵道,“一定能实现的。”杨樵回了他一个微笑。“……”薄韧敏感地察觉到两人在打什么暗号。是什么意思?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餐桌很矮,杨樵俯下身,单膝着地,对着那格外美丽的蛋糕,默默许下了十六岁的心愿。他吹熄蜡烛的同时,恰好河畔一阵风吹来,苍穹星海映得河面波光粼粼。小广场上传来悠扬的竖琴声,而后是大小提琴二重奏,原来已经在放露天电影,剧目是《阿甘正传》,此时响起的正是那一首随着羽毛飞舞的经典配乐。所有人都静了,感受着这一刻,这是自然、艺术以及青春,在这一瞬间碰撞出的极致美好。“老婆,()”薄韧轻声打破了安静,道,≈ap;ldo;祝你生日快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杨樵只是看着他。顾遥不是节≈ap;完整章节』()杨樵却觉得邹冀这样实在是很可爱的。薄韧道:“现在给我招吧,到底你和汪执聊什么了?”杨樵道:“真没什么。”薄韧发出威胁,沉声道:“再不说,我就要生气了。”杨樵好笑道:“你也疯了,我不理你就行了。”薄韧皱起眉,要表演发脾气,杨樵却还笑着看他,两人视线一对上,薄韧忽然有点演不起来了。他觉察出,杨樵今天格外的放松,至少最近两年里,也就是从温河回来后,杨樵很少露出这样轻松愉悦的笑容。车子行驶在回市区的快速路上,路灯间隔的暖光透过车窗,一下一下地打在杨樵盛满笑意的脸庞上。他之前也戴过几l次隐形,眼睛不能适应,每次都只戴很短的时间,是以薄韧直到今天才第一次真正清晰地注意到他长大后的长相。杨樵长得是很……很……薄韧一下找不到足够准确的形容词。杨樵却已经不好意思再继续这么看薄韧了,再看下去,他只怕就要被邹冀传染“疯”病了。但他心情依然很好,把头转了回去,直视着前方,唇角还含着笑。薄韧盯着他的侧脸,发现他笑起来时,眼尾是上翘的,眨眼睛时,光影在他的睫毛上翻飞。前方开车的司机大哥,已从后视镜看了后排几l次,心中有些不解,怎么刚才还吵闹不休的少年们,突然之间安静了?打破寂静的又是邹冀,他突然哼唱道:“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薄韧和杨樵:“……”“要不是你问我,”邹冀唱得很是动情,还有转音,“要不是你劝我……”他直起来,侧身对着朋友们,一边唱着,还伸出一只手,在杨樵脸上抚摸,做深情演唱状。杨樵已经快被他笑死了。薄韧把邹冀的手拨开,邹冀又来抚摸薄韧的脸,薄韧灵机一动抓住他的手,作势要亲,骇得邹冀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司机大哥在前面也笑了起来。邹冀调整回注意力,继续唱:“要不是适当的时候,你让我……”司机和薄韧一起和上了最后两个字:“……心动。”“好听!”杨樵捧场地为他们鼓掌。“这首歌送给杨樵老婆,”邹冀做了个绅士的致谢动作,道,“祝老婆生日快乐!”薄韧纠正道:“说多少次了!是我老婆。”邹冀快乐地说:“是大家的老婆!”薄韧:“我的!”邹冀:“大家的!”两人隔着杨樵开始打架,互相使用猫猫拳,发起猛烈进攻。
杨樵感觉这实在是太好笑了,也完全不生气,只笑得东倒西歪。他确实久违地放()松了下来。这确实要感谢汪执学长的出现,为杨樵压抑到如山似海的心事,打开了一个可以稍稍倾泻的出口。这之后的半个暑假中,薄韧无意中发现,杨樵和汪执经常会在微信上聊天。怎么偏偏是微信聊天?就不能用qq吗?这让薄韧生气加倍。他没有自己的手机,就也没有注册微信,所以杨樵居然在使用微信和汪执聊天,让薄韧认为这是在故意针对自己,杨樵在和外人联合起来,欺负他没有智能手机。杨樵以前从不在网络上交友,空闲时间玩手机,也只是拍拍照片,使用百度搜索,最多也就是看看搞笑段子。这几l天只要有空闲时间,他就在和汪执聊天。汪执那天难以启齿的秘密,最终在微信里告诉了杨樵,他和另一个男生,约好了一起考去那所985大学所在的城市,现在他们实现了约定。杨樵表达了祝贺后,仍然充满了好奇和疑惑。木头:你们是怎么发现彼此的?你是一眼就能看出他也是吗?我执:没有,他是直的。木头:啊?我执:现在应该不怎么直了[笑]木头:这算是你掰弯他了吗?我执:我真没掰,顺其自然就这样了。杨樵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我执:其实我们都还没有开诚布公地谈过爱情,高考当然才是最重要的。木头:就是说你们没有在谈恋爱,就约好要去同一个地方读书了吗?我执:所以我说,他也不怎么直。杨樵被汪执的秘密勾起强烈的好奇,不停地想着,这样也可以吗?他忽然察觉到一米内有薄韧的气息,立刻把手机屏幕按灭了。正在缓慢靠近他的薄韧:“……”杨樵差点被抓包,警惕地看着薄韧道:“你做什么?”薄韧倒是很诚实,说:“我想知道你们在聊什么,问你你也不告诉我,我当然就只能偷看了。”“……”杨樵道,“我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吗?你的事,我也没有什么都要知道。”“我有什么事不让你知道了?”薄韧道,“你想知道就问,我当然会告诉你啊。”杨樵一想还真是这样,只得道:“可是……是汪执跟我说了的私事,这不能让你知道。”“哦……”薄韧道,“那他为什么对你说他的私事?”杨樵说:“我们比较投缘。”薄韧当即做出一个狰狞的表情,道:“你怎么敢跟别人投缘的啊?”杨樵:“……”薄韧也觉得这要求过于霸道了,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有要干涉你交朋友的自由,我就是……我就是爱吃醋,你别管我了,让我自己调理吧。”杨樵奇道:“你要怎么调理?”“……”薄韧使出饼干撒娇大法,说,“别管我,我哭一会儿就好了。”他躺在杨樵腿上,装模作样地:“呜呜呜,呜呜。”杨樵被他呜得只想笑,真就没管他。薄韧呜了一会儿,没得到一点安慰,忽然心想,不好,他在这里大小呜,别是杨樵又和汪执聊上天了吧?他马上抬头一看,结果杨樵并没拿手机,只是在无聊地看着他。“怎么不哭了?”杨樵还损他,道,“接着哭啊,哭大声点。”杨樵的注意力又转移回了自己身上,那薄韧就开心了,他翻过身来,从趴着改为仰面躺着,枕在杨樵腿上,说:“你说,我有没有可能也考上985?”杨樵道:“不是要当电工吗?”薄韧笑了下,也不纠缠当不当电工的问题,问:“你呢,以后想当什么?”“不知道。”杨樵说,“反正起码是要做个好人。”薄韧道:“这不是废话吗?你还能学坏?”杨樵心里想到了别的事,道:“你想过去哪儿上大学吗?”“你想去哪?”薄韧反问道。“我在问你。”杨樵说。“你去哪我就去哪。”薄韧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杨樵期待中的答案,但他又不确定,他是不是听到了他期待中的答案。薄韧是认真的,说:“你考上哪个城市的名牌大学,我也可以考同城的211嘛,就算211考不上,最差我也能上普通本科对不对。”杨樵一下子无言以对。“你不是想考汪执那学校吧?”薄韧忽道,“你别被这种闲杂人员忽悠了,我们要有我们自己的选择。”杨樵说:“没有啊,我觉得南方太潮湿了,我还是喜欢北方。嗯,应该就是北京了,你觉得呢?”薄韧道:“好啊,反正你去哪我去哪,北京可选的学校还更多。”杨樵道:“那你要好好学习啊。”薄韧道:“我哪天没有好好学习了?我只是笨,我又不是不努力。”杨樵被他逗笑了,说:“还要哭吗?不哭就起来,我腿都被你压麻了。”薄韧坐了起来,杨樵曲起腿活动了下,他戴着眼镜,穿了夏款睡衣,插肩短袖和宽松的短裤。他瘦瘦白白的,四肢细长,但却是个小而圆的脸型。薄韧已经在罗林的数次科普下,明白了“小熊猫”并非大熊猫幼崽,而是一种十分可爱的小小圆圆的棕红色小动物。不得不说毛绒控的罗林,对杨樵的拟动物形容,还是很有几l分准确,杨樵戴上眼镜,脸部是真的有点像那种毛茸茸的小熊猫,萌萌的。“你真可爱啊老婆。”薄韧从背后抱住杨樵,对这个把杨樵萌化的发现非常的喜欢,说,“我现在也想养一只你了。”杨樵低头看他圈在自己的腰间的手,道:“做电工养我吗?我会被饿死的吧。”后来,汪执又和杨樵聊过几l次,向杨樵讲了他和那个男生之间相处的一些细节,杨樵从一开始只是倾听,后面终于忍不住,也对汪执说了一些自己的事,例如薄韧经常会做出一些让他很烦恼的举动。他没有说自己对薄韧是什么感觉,薄韧肯定是个直男,这是明摆着的事。汪执却很直接地点破了他。我执:你真的很喜欢他,不妨就试一试,别给自己预设那么多阻碍,当然要在不影响高考的前提下。杨樵没有正面回答了。他其实也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对薄韧究竟是不是爱情,喜欢肯定是喜欢的,可好像也并没有到那种程度。说不定只是一时上头,只是生理趋于成熟而引发的荷尔蒙波动,为了短暂满足青春期的可怜欲望,而去破坏他和薄韧之间那牢不可破的珍贵情谊,这实在是得不偿失。高二开了学,杨樵理所当然分去了文科实验班,薄韧居然也惊险地擦线,被分进了理科实验班,成了实验班里吊车尾的预备“尖子生”。两人的班级在不同的楼层,但到了课间,薄韧没事就会去找杨樵,只为了把杨樵叫出来,在门口说两句话,和杨樵一起去上厕所,有时候也会给杨樵带一点零食。开学刚一周,杨樵的新同学们甚至老师们,都陆续认识了薄韧,知道了这位是杨樵的总角竹马,两人整日“难舍难分”,是最最最好的好朋友。高中生课业繁忙,杨樵日常也不玩手机。汪执去上大学,自然也有了新生活,也不来打扰学弟杨樵。两人的联系比起暑假,少了很多,几l近于无。薄韧一番严密监控之下,确认学长已经退出他和杨樵的生活,不来打酱油了。他也不再提起汪执这人,偶尔想起杨樵说的“投缘”,还是会生一下闷气,但自己也能调理好了。高中晚自习节_完整章节』()”一群高中生傻了眼。万幸顾遥的父亲环顾包间内,确认这里只有一群小孩在玩,最后也并没有发脾气,只严肃地让顾遥现在马上回家。但那场面已经非常难堪。杨樵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头皮发麻。被大人抓包,他已经快有ptsd了。木头:你不许去听到没,踢完球就回家,不然我就给薄叔叔打电话告你的黑状。薄韧发了一个害怕的表情包。任意球专家:老婆你管的好严。杨樵回了一个黑线表情包。他本人在家里握着手机,脸黑得不能再黑了。任意球专家:这次不是去ktv,唧唧说是去他家唱歌,他搬新家了,家里装了一个练歌房。邹冀的大美女妈妈以前是云州歌舞团的民歌独唱演员,新家配备练歌房,很合理。那杨樵也不想去,想想一群人在邹冀家里鬼哭狼嚎,就觉得那场景一定很吵,不是他喜欢的环境。木头:准奏。你自己去吧,玩得开心,到时就对唧唧说我有事。任意球专家:好吧。节?完整章节』()”,在他面前停住了。骑在车上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生笑道:“你怎么都不躲啊?还真是一块木头了。”杨樵道:“你怎么没去唱歌?来找我做什么?”男生把围巾扯下来,露出帅气的脸,道:“昨天不是就说过了?想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