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鸿判断下来这?位老先生应该比他阿公年纪都大,这?位女士也就是唐筠英差不多大吧?
“也是刚刚到。”这?位老者说道。
叶永昌笑着说:“信翁这?一把美髯去了之后,看上去倒是与我差不多年纪了。”
这?位为了娶小?娇妻,显得年轻些,把到胸口的长胡子给剃了。
“你啊!就会打趣。老夫聊发少年狂罢了!”
叶永昌笑容满面对他边上的女士说:“嫂夫人好?。”
“叶先生好?。”
叶永昌侧头?介绍:“我女友,唐筠英小?姐。”
“龚先生、龚太太好?。”
叶永昌转头?又介绍:“这?是我的女婿余嘉鸿。”
“谢谢龚先生帮忙,还推荐了莫先生,非常感激。”余嘉鸿说道。
“尚明刚才?跟我说了,你家这?位东床,分析形势精准,出手?果决,今日买入生丝几乎可以说是全天低点,把闻向之给打了个措手?不及啊!”他习惯性抚须,摸上去发现无须可摸。
“龚先生谬赞。”
龚老先生看向余嘉鸿边上的年轻人:“这?位是?”
“唐海生,唐老板的四公子唐均豪,是筠英的哥哥。”叶永昌介绍道。
纵然妙龄女子找六七十老翁也多得是,然唐均豪并不觉得妹妹攀上叶永昌这?个花花公子是什么光彩的事。
余嘉鸿浅笑:“亦是我的知己好?友。”
唐均豪心头?一暖,余嘉鸿这?么一句话,可能没?什么作用,但?是他心里真的舒服了些。
“龚先生、龚太太好?。”
龚老先生请他们坐下,叶永昌问?:“莫先生怎么还没?来?”
“他与我打过?招呼了,今日有大客户保证金不够了,他得通知,略微迟些过?来。”正说着,龚先生说,“说曹操,曹操到,尚明不是来了吗?”
莫先生拱手?:“信翁、永昌兄久等。”
正说着,经?纪人莫先生携太太进来,连连抱歉,寒暄过?后落座吃饭。
这?种俱乐部更多的是交际,吃饭倒是在其次,相熟的老板进来,握个手?,闲聊两句,说一下近期市场情况才?是主要目的。
叶永昌最近去了趟欧洲,自然话题颇多,他对欧洲那些国?家一一点评,他也知道这?是在租界,如今处处都是日本的暗桩,只谈风情,只说是去欧洲办货。
莫先生对余嘉鸿早上买入点很感兴趣,跟余嘉鸿谈论生丝情况,今天早上他的突然杀入,让一些投机客措手?不及。
余嘉鸿还未回答,就听见一个声?音:“莫尚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过?是胆子大了些,你一个市场老手?居然还真认为他是有多少本事?”
余嘉鸿转头?过?去,见一个中年男子,大约是酒喝多了,一张脸像关公,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姜老板,也在?”莫先生站了起来。
叶永昌跟着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酒杯:“姜老板,好?些日子不见?”
“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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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这?人拿着酒杯,步履踉跄地过?来,“今天下午我在交易所听见令坦的一番高论。”
“我下午没?去交易所。”余嘉鸿澄清。
莫先生笑着说:“你上午说的那些话,下午在交易所流传开来,本来生丝已经?跌了几天了,跌多了就有反弹吗?你又是买,又是说那一番话,价格就上涨了。这?位姜老板家里有缫丝厂,之前一直在炒生丝。他和你的看法不同。”
余嘉鸿抱拳:“姜老板幸会。”
“我做这?个行当十几年了,你做这?个行当才?几年,居然大言不惭?”这?位老板似醉未醉,说话逻辑在,情绪却不能控制了,“你买了,等实物交割?实物交割了你交割给谁?缫丝厂走?得少,你知道上海的几家大绸缎厂,大部分选择内迁了吗?现在这?个情形武汉落脚不了,还要往重庆跑,明年这?个时候,能开工已经?谢天谢地了。”
余嘉鸿转回去,看向叶永昌:“爸爸,您能告诉姜老板,鸿安是如何在上海选址的吗?”
叶永昌不知道女婿顾左言他做什么,看着余嘉鸿的眼神,他也不打算去究其原因了,直接说缘故:“你爷爷选了几个地方,雇佣了几个人,去路口蹲着,走?过?一个人往茶缸里扔一粒黄豆,连看了一个礼拜,最后他选了黄豆最多的那个地方,建了现在的鸿安。”
“是。”余嘉鸿又问?,“爸爸,您可知道我在香港跟我大表哥做什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