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军程傢的大女婿在巡视督察部任副职,正谋求更进一步。
二、四两军小有嫌隙,但在使绊子耍手段打压第七军资源利益上,倒一贯通力合作。
想来是嫌隙不够大。
——很该让他们咬起来。
不过,要确保程傢下场,收下这份礼物,还要提前佈局……如果是老大,他会怎麽做?
宋乘风脑子加速转起来。
“回去慢慢想。”袅袅上升的淡薄烟气中,萧渊下瞭逐客令。
宋乘风却由此确定瞭自己思路大差不差,放心许多,听命站起来。
离开前,他看瞭眼双眸微垂,似要开始打坐冥想的萧渊,嘴角无声抽瞭抽。
两年前老大就不知听瞭哪个庸医的话,整瞭这些熏香、冥想的来修身养性,说是有助于精神力稳定。
可照他看,老大生来就是杀伐的,脑子裡步步是杀机,哪有半分“身性”可养?
倒不如从心而为。
但这话,他敢想不敢说。
静悄悄走向房门,临离开,他又想起什麽:“对瞭,老大,我去瞭个地下拍卖会——咳,瞭解民情,凑巧见著一个拍品,和您或许有些关系。”
他说著,打开终端,发瞭一张照片给萧渊。
照片上是个银发赤瞳、衣衫褴褛的少年,被关在一隻晶莹剔透的笼子裡,腕上系著沉重镣铐,脸上半覆著丑陋怪异的鳞甲,表情凶狠而狰狞。
萧渊淡漠扫过少年的脸,视线在他腕上停瞭停。
少年遍佈疤痕的手腕内侧,一道圆形内衬六芒星的青黑色徽记若隐若现,让他眼熟得厉害……
“我到的晚,他已经被拍走,线索我交代瞭人去追。”宋乘风关切看瞭萧渊一眼,又怕被他发现似的游移开视线,公事公办地向他报告情况。
“知道瞭,我找人接手,你专心你的事。”萧渊淡然开口。
“是。”宋乘风应瞭一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他告退,离开房间。
他跟随萧渊多年,见过他身上同样的徽记,也隐约知道一点他少时遭遇,但有些话,关系再近,他也不敢摆上桌面来提。
阮峰也越发低眉顺眼。送宋乘风出去,他看瞭眼萧渊,低声告退:“将军,我去看看叶凌那边。”
“嗯。”萧渊平淡应瞭一声。
阮峰屏气敛声退出房间,转身去敲叶凌房门——不等敲响,门正好打开瞭。
他的助手领著一位鹤发童颜、保养甚好的老先生走出来。
老先生看向阮峰,阮峰识得眼色,亲自送老人进电梯,片刻后,神色複杂走回来,正巧撞上从房间出来的叶凌。
“叶医生,药我稍后让人送来,您服下后早些休息。”他看瞭眼叶凌略有些白的脸色。
吃什麽药?他自己就是药,哪用吃别人。
“谢谢。”叶凌心下不当回事,面上却含糊答应:人类一番好意,他不该推辞。
“阮副官你也早点休息。对瞭,要不要我给你做次治疗?”叶凌眼神明亮,暗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