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没有破解,我们无法预料叶凌随后的行动。即便对方先前不重视他,这次他随将军出行,对方的情报部门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说不定就要利用他对将军不利。”
将军贵重,没必要以身涉险。
“对我不利?”萧渊静静重複瞭遍他的话。
阮峰下意识抬头,见将军坐在书桌前,灯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他脸上勾勒出一团含混的阴影,有一瞬,阮峰産生错觉,仿佛有什麽阴暗的怪兽,蛰伏在他的暗影中。
阮峰眉头跳瞭下,听见萧渊发问:“你觉得,他会对我不利?”
他声音不紧不慢,沉稳徐缓,阮峰却恍惚感觉那道声音是一条冰冷的毒蛇,徐徐将他缠住,阴戾的竖瞳正紧紧盯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如若答错,许便是,粉身碎骨。
“属下隻是担心……有这种可能。”阮峰斟字酌句,翼翼小心答。
室内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暗影中,一袭华贵军服的萧渊冷静雍容,双眸冰堆雪砌、毫无温度:“他不会。”
叶凌想对他不利很简单,直接不给他治疗就是。
以他精神海原本的状况,就像那老头儿说的,已经活不瞭多久。
“将军——”阮峰并不敢反驳他的话。“隻是为防万一。”
“没有万一。”
这……
“不信,试试便知。”萧渊声音冷静,眸中却燃著一抹决绝。
试试?阮峰困惑。
“仿造一条密令给他,命令他,三日内杀我。”
上将何时斩我?
“谁在掐我?”
刚治疗完病人,叶凌浑浑噩噩,感觉自己哪裡被掐瞭下。
“这裡没别人,哥哥。”哥哥最近迷糊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多,豆子也对他的精神状态不放心起来。
“不对,就是有人掐我。”叶凌很笃定,并且很快想到什麽——萧渊。
虽然距离远,他神识瞬间连接到本体,果不其然,萧渊正站在“他”面前,两眼黑洞洞,寂灭无光。
叶凌愣瞭愣。然后,他眼睁睁看著萧渊伸手拿捏住他的叶片,重重又捏瞭一下。
“他不是说不摸吗?”叶凌愣瞭半天。
“人类都这样,不能信的!”豆子心疼笨蛋哥哥。“疼不疼?”
不疼。叶凌摇摇头。
疼倒是不疼,他就是痒得厉害,身体都抖瞭抖,想脱离萧渊的控制。
真的怕痒?察觉手心的叶片微弱地颤瞭颤,萧渊眼神微动,又有瞭暗沉沉的光流动。
怕痒好啊,他幽幽盯住手心嫩绿的叶片,捏得更起劲瞭……
几分钟后,他的房门被人敲响。
叶凌微微喘气,看起来赶瞭急路的样子。
“怎麽瞭?”萧渊静静看著他,听他轻微喘息,指腹无意识摩挲瞭下滑腻的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