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蓝任他抓着。
“我在这里,钟予。都是梦。”
她声音很轻。
“都是梦。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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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
钟予就那么仰着脸看她,还带着初醒的茫然失措,瞳孔失焦。
眼泪顺着他的眼尾滑落。
他毫无意识。
就这么呆呆地定着,过了一会儿,他才又慢慢地阖上眼,继续睡了过去,脸上还带着泪痕。
苏蓝停顿了一下。
她试图动了动手,想把自己的袖口从他手里拽出来,但他攥得很紧,她抽了一下,没有抽动。
……算了。
苏蓝就在地毯上盘腿坐了下来,任他拽着自己的袖口,没再动。
手机也扔在一边,不看了。
这几天以来,钟予逐渐清醒,美丽病弱的那张脸又变得清冷客气,跟她相处起来就像是往常的玫瑰。
但他睡着了意识不清醒,还会在梦里呜咽着叫她的名字。
小猫似的,柔软无助,极其可怜。
跟醒来面对她的时候的反应相差太大。
苏蓝问了医生,医生说,钟先生应该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很奇怪,我们记得苏蓝小姐三年前就去世了……钟先生怎么会突然开始这样?……”
医生看她脸色,又小心地补充说,
“您有什么头绪吗?如果我们知道源头是什么,才能对症下药。”
苏蓝没说话。
她皱起眉,揉了揉太阳穴。
她本来想着,到北山森之后她会跟钟予分开住,最后,还是让人挑了个两间卧室的小木屋。
卧室在二楼,她跟钟予一人一间,她还能照看他一点。
一个月而已-
到达北山森的山庄的时候,是午后了。
北山森跟苏蓝上次来的时候没什么太大变化。一个僻静偏远的小山庄,没有太多的人员流通,一切都像是被大雪封住了时间,让苏蓝想到了冬天时候都城街边会卖的冬景水晶球。
拿起来晃一晃,漫天的大雪就在水晶球里面下了起来,永远都是冬天。
美得像童话。
车开到了山庄外,车轮在雪地上压出了两条深深的雪痕。
山庄不大,车开不进去,他们需要走一段。
苏蓝转头看向自己身边下车的钟予。
他已经披上了厚厚的白色貂裘,脸被毛绒绒的围脖裹住,似乎见苏蓝看过来,他也轻轻地转过脸,对上了她的目光。
眼尾的绯红灼灼。
病弱的美人,乌黑的发梢上落了雪。
“怎么了?”他问,声音清凌凌的。
苏蓝看着他,“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