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救我,好黑好安静,我好怕,我不要被关幽巷里,我要当我的三皇女,我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女。”
梁虞从地上跌跌撞撞爬起来,四处找,“我的玉玺呢,我的龙袍呢。爹,那些都是我的,不能给梁蕴,都是我的。”
最后梁虞再次跌坐在地上,抱着一团明黄色的布呜呜咽咽哭得好生可怜。
89。089“太君后,大戏开始了。”……(第45页)
大幕到此落下。
可光未灭。
扮演“梁荷”的演员,脱掉刚才的血衣,一袭白袍站在台上,笑得无奈又悲凉,她问台下众人,“什么是事实?什么是真相?”
就在这时,另一个“梁荷”登台,站在她旁边,撩起衣摆屈膝跪下,高声道:
“罪人梁荷之女岁荌,求皇上重查当年谋逆一案的真相,还我母亲清白!”
她一开口,坐在台下的元宝眼泪就下来了。
元宝水蒙蒙的眼睛看着台上的岁荌,手指攥紧腿上的衣料,视线不舍得错开半分,一张薄唇更是抿得死紧,眉眼间全是对台上之人的心疼。
“那是……岁荌?”
众臣慢慢认出来,跪下的不是梁荷,而是岁荌岁大夫,御医入册那天,她们在朝上见过的。
她果然是梁荷的女儿,所以才跟梁荷长得那么像。
台上响起多重声音:
“请太君后允许,重查当年安王谋逆一案的真相。”
“请太君后允许,重查当年安王谋逆一案的真相。”
有人站出来,提出反对意见,“当年一案真相如何,岂能由一场戏断定?岂能听一个疯子胡言乱语!”
“既然不能听疯子胡言乱语,那就好好查清楚当初事实如何,”刑部尚书依旧是那句话,“臣请太君后允许,重查当年安王谋逆一案的真相。”
朝家老太太今天也来了,听到这里,她将拐杖放下,走到前面朝太君后行礼道:“太君后,事情已经这般,不如就让她们去查呢,堵不如疏。”
太君后道:“你们非要这么逼哀家吗,等哀家死了再查不行吗?”
也是说完,太君后才发现他可以张嘴出声了。
朝家老太太叹息,“如今安王一事传得沸沸扬扬,事实更是如纸包火,现在安王的女儿跪在台上,只求还她母亲一个真相,您就允了吧。”
太君后怔怔地看着她,不愿点头,手指掐着椅子扶手,厉声道:“你已经不是朝臣,朝堂之事,你还是少过问的好!”
朝文淑闻言往前站,跟她母亲并肩,朝太君后行礼,“那臣,请太君后允许,重查当年安王谋逆一案的真相。”
她母亲不是朝臣,她总算是吧。既然她母亲不能过问,那就由她过问。
太君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气到极致话都说不出来,“你!”
这母女俩是要气死他吗?
朝文淑在朝堂上的势力可比沈云芝大多了,由她开口,紧接着更多的大臣出来支持重查旧案。
一时间,乌压压出来好多人,都跪在太君后面前。
台上是跪着的岁荌,台下是跪着的朝臣,她们都只有一个诉求,重查当年谋逆旧案。
皇上一直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甚至都没看过大臣们跟太君后,好像这事同她无关一样。
跪着的大臣越来越多,负隅顽抗的几个大臣犹豫再三,也跟着跪了下来,场上的女人跟男眷们跪了一地,都在求太君后。
太君后气到难以呼吸。
这就是,就是他带出来的大臣,如今竟然反过来咬他!
太君后看向皇上,恨意十足,“你满意了?”
皇上看着台上,看着那袭白衣,轻声道:“还事实于天下而已,没什么满意不满意。”
她起身,掸了掸衣袖,站在跪下的众臣前面,朝太君后拱手行礼,“朕,请太君后允许,重查当年安王谋逆一案的真相。”
太君后这会儿出的气比进的气还多,他颤颤巍巍扶着椅子站起来,苍老浑浊的眼睛环视一圈,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下午还对着他阿谀奉承吹捧夸赞的大臣们,现在齐刷刷跪在皇上身后,只求他打他自己的这张老脸,揭开他掩藏多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