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了就好了,熟了就好了。
冯朱朱发出猪叫,四脚企图乱蹬,扭动身体往沈君牧怀里躲。
沈君牧点头,双手抱紧了猪,“估计是的。”
他想的是冯朱朱怕生,之前都没怎么单独被生人抱过,现在猛地离开冯阮跟王珂,这才害怕不安。
冯朱朱却差点被吓晕,战战兢兢抬起猪头看了眼沈君牧,小眼睛的眼神好像很复杂,充满了难以置信。
像是在说,你这么清秀好看的人,竟也是这般歹毒的心肠!
冯朱朱想它爹王珂了,也想它娘冯阮了,东北再不好,也好过熟了。
冯朱朱趴在沈君牧腿上,放弃挣扎,生无可恋。
马车停在贡院门口,李钱扭身问,“您下来吗?”
梁夏撩起车帘下车,沈君牧抱着猪站在她旁边。
贡院大门大开,诸多考生神色不一,提着各自的竹篓从里面出来,有人脚步轻松,有人脚步沉重,有的更是出了考场的门就晕厥过去。
为时九天的春闱,考的不止是真才实学,还有体力跟耐力。
这么长时间门都拘在一个小小的考舍中,一盏油灯一张考卷,有心理素质差一些的,考着考着就疯了。
要么说朝堂筛选新臣都是千里挑一呢,头脑知识跟身体素质都要过关才行。
考生们出考场,本来都没什么精神,直到看见前方站着一女一男,都十几岁的模样,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瞧着都格外的赏心悦目。
女的身披银白大氅,模样好看秀气,身上书卷气十足,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而站在她身边的少年穿着青色冬袍,模样出挑,眉眼干净,少年气十足。
他这身气质站在女子身边,像是雪天里的一株青笋,新鲜脆口,鲜活至极,尤其是——
他怀里抱着只猪。
那猪身上还裹着红绸?!
众人不由被猪吸引了注意力,开始腹诽起来:
‘谁家考生这么张扬,刚出考场就觉得自己能中,让家里的小妹弟弟抱着待宰的猪过来迎接。’
‘现在状元饼都不流行了吗,改成猪腚(注定)了?京中这习俗怎么变换的这么快。’
‘这猪不错,嫩肥嫩肥。嘶溜,回家得吃点肉补补,最近都瘦了。’
陈妤松几乎是挂在陈妤果身上出的考场,“累死老娘了。”
她听前面考生说有人抱猪迎接考生出考场,跟着笑起来,“哪家的傻子,还信这个。”
然后就看见梁夏那张文文气气的脸,“……”
她家的“小傻子”。
陈妤果扭头看陈妤松,“姐,你刚才说啥来着?”
她故意说,“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当着大夏的面再说一遍。”
陈妤松瞪陈妤果,“大夏。”
呜呜呜大夏居然亲自来接她们了。
两人几乎是小跑着朝梁夏奔过去,竹篓往地上一放,就跳起来伸手抱她,“你怎么来了。”
亏得她刚登基没多久,下面的人都不认识她,不然定是满城轰动。
梁夏眼里露出笑意,双手从衣袖中抽出来,张开双臂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