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玄还未娶妻,怎么就纳妾了?”
“必定是她擅自来的。”
“这不是毁了王大人的名声么?”
“晋国公府怎么出了这么个女儿?”
夏幻儿置若罔闻,凑到郁阙面前,“稚鸾姐姐,你这趟回皇城,便不走了吧?我前几日正得了一张上好古琴。我的琴弹得乱七八糟,当年女学时,你的琴弹得最好,故而我今日将琴带来赠你。”
当着这么多贵妇人的面,郁阙对夏幻儿避之唯恐不及,否则自己的名声也被她连累了。
“王大人身居高位,你这张古琴想必十分贵重,我不能要,更何况今日是我大伯家办喜事,哪有我收礼的道理。”
“稚鸾姐姐。。。。。。”
“还有当年祖母怜惜你,将你收入女学,你我不过同窗两年,不必唤我姐姐。我祖母当年教你我女子安身立命的道理,你如今浑然忘了,甚至给晋国公府蒙羞,往后也不要再提女学的事了。”
夏幻儿看着满堂的贵妇人,又看了看郁阙,不再言语,寻了个借口走了。
李昭儿鄙弃道:“给人做妾,收人贿赂,转头又来巴结庄国公府的人,这种人,我与她同窗两年,我都觉得羞耻。”
于尚德道:“郁阙,往后你们庄国公府办事你要更上心些,怎么能叫她来呢?”
郁阙点头,“我也未曾料到夏幻儿沦落至此。”
“她啊,讨好你无非一个目的,就是往后能正大光明地出席宴请。”
“嫂嫂,时辰到了,姐姐要出们了,请宾客们去前堂吧。。。。。。”大房的二堂妹沈馨进花厅,帮着一起招呼女眷。
众人的目光顿时汇聚在她身上,带着些许同情。
今日出嫁的是大堂妹,嫁的是工部侍郎家的嫡长子。
原本这婚事是二堂妹沈馨的,沈馨是个庶女,大伯早早为她定了亲,工部侍郎虽然门第不及庄国公府,但侍郎家的公子才学出众。
当时大伯母并未插手,只是嫌弃大伯将庶女低嫁了,并且扬言一定要为亲生女儿挑个好夫婿。
未曾料到工部侍郎家的嫡长子竟然在今年一考即中,还因长相出众,皇帝钦点他成了这届的探花郎。
人人艳羡沈馨觅得如此夫婿。
然而就在工部侍郎来庄国公府提亲时,大房伯母从中阻挠,将庶女沈馨打发去了别处,反而将亲生女儿的八字给了官媒。
原要迎娶庶女如今变成嫡女,工部侍郎家自然欢喜,于是将错就错,定下婚事。
等沈馨从外头回来,木已成舟,到手的探花郎夫婿即将成为自己的姐夫!她也只能暗暗吃下这个哑巴亏!
时辰不早,郁阙招呼着众贵妇人去前堂,想起花厅的里间还存着几盒上好的茶叶。
等人走开之后,她撩开幕帘去取。
幽静的内室里竟然有人。
郁阙脸色瞬间苍白,男子一袭宝蓝色锦缎长袍,漂亮的容颜更添几分惊艳,正悠然地坐在窗边品茗。
萧默怎么会在内室?!
那方才她们几人的谈话,统统被他听了去?
“萧大人。”郁阙颔首致意,不卑不亢地去墙边的柜子里翻找茶叶。
然而她面上装得再怎么平静,心脏却是怦怦直跳。
“御史夫人很怕本官么?”
男人眼眸狭长,妖冶的美貌带着十足的攻击性,即使如此淡淡的一句,也叫郁阙的心都揪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