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还是清贵的御史夫人,如今沦落成奸臣后院的妾,与这些艺伎同住一屋。
不愧是叫人忌惮的萧默,他折辱人的手段真真正厉害。
她腰带上悬着一块螭龙玉佩,这是她与沈彦当年成婚时的定情信物,郁阙握在手心轻轻摩挲,暂时身陷囹吾罢了。她不会在萧府长待下去,更不会叫萧默碰她,自会寻找机会逃脱。
清晨,下人们在绿水苑的房门口候着,听见房间里有响动,仆人泽元才带着人进去。
“主子,今日有大朝会,要比平时早半个时辰进宫。”泽元道。
房内的物件样样精贵,三扇镶象牙雕刻屏风尤其奢华,长案上焚烧着进贡的沉香。。。。。。
萧默亲手去接官袍时忽然想起,“御史夫人进兽园了?”那个连头发的一丝不苟的女人,他忽然来了兴致,“去!将夫人请来替我更衣。”
“是!”
郁阙彻夜未眠,由人领着经过兽园与萧府之间的那道拱门,萧默这等奸臣,坏事做多了怕被人暗杀,一路上层层关口,至少经过了一百多名守卫。
她迫不及待想要见萧默。
待郁阙跨入绿水苑,绕过内室的象牙屏风,见到的却是身着寝袍并未束冠的萧默,不成个体统!
即使是沈彦,也很少在她面前这般无状,她转身要走。
“夫人要去何处啊?”萧默笑着问道。
“请萧大人穿好衣服,我们再说话。”郁阙立在屏风之后,羞恼不止。
“叫你过来,正是伺候本官更衣的。”
男人的语气漫不经心,浑然透着上位者的高傲,“夫人忘了,你如今已经不是御史夫人,而是本官府中的妾了?”
“你要。。。。。。习惯本官的身体。”
萧默:“今日要将你父亲那案子的口供送进宫给皇帝过目,若夫人还想令尊入刑部大牢,那便继续耽误下去吧。”
她正是要质问他此事!
郁阙收敛心神,转身跨入屏风,与萧默对峙,“可是你设计我父亲私藏贡酒?买通我父亲的挚友,刑部于侍郎教唆他偷盗贡酒,而后又私下命人在宫宴上换上劣等酒,陷害我父亲?!”
萧默静静地与她对视着。
“夫人知道了?那更有意思了。”
“你很聪慧,这么快就想明白了,是又如何?”他的眼神比他的言辞更张狂,“本官先叫于侍郎教唆你父亲偷酒,可你父亲胆子太小了,本官只能又吩咐李国舅送贡酒给你父亲,这才抓住了他的把柄。”
好,很好,他承认了。
“我要去吏部告你一状。”郁阙心中的怒意,不可抑制地蔓延开来。
只手遮天,没有王法!
“夫人只想得到吏部么?”萧默漂亮的脸上满是戏谑,一口一个夫人,声声折辱她,“你可以去刑部告,去大理寺告,甚至去御前告,随便夫人去哪里告,萧某恭候夫人。”
他年
6、第6章()
纪轻轻已是内阁权相,手下还掌管着大理寺,刑部的诸多官员也对他马首是瞻,皇帝对他比太子与宁王更宠爱。
这话是明晃晃地告诉郁阙,他只手遮天,即使她现在知道真相,也拿他无可奈何。
“夫人,还是乖乖给本官更衣如何?”
“下作的奸臣!”
再好脾气的人也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二十年的教养也控制不住她内心内这个男人的憎恶,简直卑鄙无耻!!她挥手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彻内室。
一瞬间,男人如猫一般的琉璃眼眸骤然暗沉,隐隐气势张扬开来,过分漂亮的脸上,愠怒一闪而过,犹如猛兽捕猎瞬间的冷血。
只是这个瞬间过后,他眉宇舒展,又春风化雨。
“不错,本官确实是下作的奸臣。”妖冶容颜翻起一丝痞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孤傲,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一袭素袍的女人,近在咫尺,声如耳语,丝丝入扣,“可惜夫人再高贵,还不是要与我这等奸臣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