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繁握着筷子顿住,说是“朋友”,一直没通过验证就有点怪,“仇人”也不至于,“前男友”……
最后喻繁低头扒一口饭,含糊地扔了一句:“没谁。”
今天陈景深那对新婚朋友来店里拿照片,女方看了照片很满意,男方更满意,见陈景深在照片里居然比自己矮,离开之前,男方给喻繁递了包喜烟:“这两天辛苦加班了兄弟。”
“不用。”喻繁犹豫了下,问,“能帮个别的忙么?”
没想到对方顺杆而上,男人笑容敛了下:“你说。”
“这个,”喻繁把身边的袋子递给他,“方便的话,能帮我还给陈景深吗?”
男人一愣,陈景深会给陌生人借衣服??他上大学的时候怎么还觉得陈景深有点洁癖,连晾衣服的时候都离他们衣服老远。
但低头一看,居然还真是陈景深那天穿来的外套:“你们认识啊?”
“高中同学。”
男人意外地挑了下眉,有些疑惑,又说不上来:“这样……我是想帮你,但不太方便,我明天要去我老婆老家再办一场,还不回南城。要不你寄给他?”
喻繁举着袋子的手顿了下,说:“好。你知道他地址么?那天太急,没来得及加上联系方式。”
对方撕了张便签写地址,喻繁盯着笔头看,手攥紧又松,反复几次后听见自己问:“我那天听他说有对象了,也是你们大学的?”
“不是啊,外地的。”那天才被自己老婆批评过,男人也不敢多说,敷衍地表示,“其他的我不知道,他大一入学的时候就跟他对象谈了,没准你还比我清楚呢。”
给了地址,那对新婚夫妇就拿着相片走了。
喻繁坐电脑前,右手修图,左手拿着那张写着陈景深地址的纸条,一会儿被攥成团,一会儿又展开。
大一刚入学就在谈?那是什么时候谈的?高三,还是毕业后?
会是谁,一班的?苗晨?还是又看上了哪个凶的、不爱学习的不良学生……
喻繁点开王潞安的头像,想问他陈景深在高三过得怎么样,跟谁走得近?每次字敲出来又删掉。
他问这个有什么用,陈景深只要不是在跟自己谈的时候跟别人好,就都他妈跟他没关系。
汪月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喻繁手肘撑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薅自己头发。
“干嘛呢?八点了还坐着。”汪月说,“收拾东西走了。”
喻繁说:“照片没修完。”
“明天修,你跟我一块儿去吃饭,然后我们去酒吧。”汪月拿出包里的香水喷在手腕,“我约了姐妹,你再去帮我们坐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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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喻繁不是第一次干。几年前汪月和朋友在酒吧门口遇到过麻烦,当时她有点醉,打错电话打到了喻繁那,喻繁听见动静拎着根钢棍就来了,把那几个猥琐男吓得屁滚尿流。
从那之后,汪月去没有男性朋友的酒局都爱叫上喻繁,一是镇场,二是看包。
喻繁虽然满脸不情愿,但一般都会去,每次都面无表情地抱胸坐卡座上,谁想跟他搭讪都会被他瞪回去,像坐了位阎王,效果拉满。
今天的喻繁却不一样。
汪月第一次从舞池下来的时候,居然看到喻繁在喝酒,她看着喻繁往嘴里灌酒的架势,道:“繁宝,不是姐不让你喝,我就怕你醉了没人能扛你回去。”
喻繁说:“放心,醉不了。”
她第二次回来,喻繁刚把一个来跟他搭讪的男人喝吐。
第三次,喻繁抬手,又叫了一打酒,然后冷淡地对她说这打他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