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的脸登时就黑了。
搞了半天猫捉老鼠似的你追我赶,是在逗他们玩儿呢?
他们不敢开自己的车,怕被查,只好租了一个套牌面包车,把沈郁白押了进去,关了车门准备往窝点走。
沈郁白的手机都被他们搜刮走了,嘴也用胶布贴上了,扣上了眼罩,他也不出声,也不哼唧,还靠在边上睡起了觉。
旁边的人越看越窝火,把他踢醒,偏不让他这么舒适,沈郁白冷冷掀了眼皮,狠劲儿一踢,那人撞到车门上,呼了一声痛。
……妈、妈的。
前面开车的几近无语了,没见过这么委屈的绑匪,绑架像请了尊大佛回去。
后来。
沈郁白的脚也被他们绑上了,然后被俩人出气似的殴了一顿。
他闲闲想,身上挂点彩再好不过了。
视线一片漆黑,沈郁白也摸不清自己被拐到哪儿去了,但是听他们说还想拿自己跟沈科敲一笔,应该也不会撕票。
他被扔到墙角,就落地为安,靠着墙角坐着,趁着林杳没来,就无聊地扣着掌心的刀痕,恨不得把口子划拉大一点。
没人管他,那三个人密谋着什么,问他沈科的手机号。
沈郁白想了一会儿,道:“我爸忙着,手机肯定打不通,你打我妈的吧。”
“说号码。”
他报了号码。
他们专门把手机开了免提,让沈郁白听着,沈郁白百无聊赖地听着电话的嘟音。
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来,她难不成不打算来?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心狠成这样。
电话被接通,他稍稍凑近了一些,对面问了个“喂。”
“你儿子在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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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带五千万现金来赎,不然撕票。”
林杳:“……”
她问一句:“谁?”
绑匪不耐烦了,大吼:“你儿子!沈郁白!听不懂啊?”
他把电话凑到沈郁白嘴边,催着:“吭个声。”
他缓了几秒,假装被打得呼吸不稳:“救我。”
几个绑匪同时嘴角抽搐。
大哥,刚还靠着墙睡觉呢,现在怎么突然喘起来了?
林杳无言好久,沉沉道:“马上来,你撑一下,别死了。”
绑匪把电话摁掉,脸色复杂。
“你不会在耍我吧?那声音那么年轻能是你妈?”
沈郁白掀着眼皮懒散地瞭了他一眼,冷淡道:“关你屁事,照做就行了。”
他又被围着打了一顿,那人还啐他:“自作自受。”
铁门外有车声,沈郁白听了听,鞋底踩在地上沙沙的,他神色未动,重重地咬破嘴里的皮肤,含了一口血。
下来一群警察拿枪指着他们,三个人兜里也有枪,不然也不敢搞这种事。
“真是操了,他又联系了条子。”绑匪骂着。
大喇叭放着劝降的话语,林杳神色严峻地领着人过来,低眼望着靠在地上的沈郁白。
他突然开始吐血,露出的一小截下巴苍白而没有血色,唇却被血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