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
祝无畔猛地擤了把鼻涕瞪他,“你就是!你就是嫌我麻烦又嫌我笨,生怕我——”
下一秒,嘴角还沾着泪珠的双唇被含住。
除了锣鼓喧天的心跳声外,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等人鱼浅尝而止地结束这一吻后,强装镇定地开口,“不是嫌弃,我是……关心你。”
末了,还顺便抹去对方脸上残留的泪痕。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坐在沙发里的祝无畔一动不动。
他像是受到某种惊吓般,整个脊柱绷成了一条直线。
心里明明有一万匹草尼玛飞驰而过,面上却故作平静。
这种平静在人鱼看来实在太过反常,甚至带上了一些拒人千里的清冷。
“你——”没事吧?
“我先上楼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颗心也同时被攥紧。
天色逐渐暗沉,目送青年一言不发地上楼,人鱼关门声响起后才面露颓色。
不久之后,人鱼紧绷着下颌线也转身上楼,将自己繁琐进书房。
接着紧闭的房门里的花瓶和摆件无一不遭了殃,各种重物撞击地板的声响在压抑的空间里炸开,犹如施暴者此时翻天覆地一片混乱的内心世界。
一走廊之隔的客房里,祝无畔的眼睛里仿佛已经失去了焦距。
曾几何时,在灯红柳绿的娱乐圈里归来仍是直男一枚是他最值得吹嘘的事情。
今天容渚的一个吻,似乎让他多年的宁折不弯成了个笑话。
揉乱了满头长发,祝无畔上一秒强迫自己忘记人鱼嘴唇上微凉的触觉,下一秒又仿佛觉得那人扑面的滚烫鼻息尚在。
他只觉得心里有一团乱麻,麻绳的一端系在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上,另一端被那条恶劣的人鱼掐在手里,直肖轻轻一扯就能让自己束手无策。
纠结之余,青蛙打嗝的声音响起——是那只红得有扎眼的通讯螺。
想起不知道谁说过一句桃红配柳绿,祝无畔眼皮跳了跳。
最终在看到陌生号码后,心里陡然失落。
“小祝啊,我是郑导。”
听对方声音里难掩的喜悦,祝无畔眼神黯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