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士子人手一份,不管主治哪一经,《九经义疏》都是基础。
周勤有些诧异,“《春秋》微言大义,常令士子知难而退,主治《春秋》的可不多。”
就拿他们太学的学子来说,治诗经的最多,易经次之,书经再次之,修春秋、礼记的的都很少。
周青松听了一耳朵,听到这里不由摇头,“你这是自己夸自己?”
周勤收好书箱双手负后,“此言差矣,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苏景殊凑到他书箱里看了一眼,果然最上面就是抄录的《春秋》经义。
不错不错,的确是英雄所见略同。
真卷王!要学就学最难的!
美好的一天结束,小小苏身心俱疲,感觉比贡院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哥哥们还要糟心。
不管怎么说,早出晚归的上学生涯算是稳定了下来。
九天的会试对贡院里的考生而言度日如年,在不考试的人眼里却是转瞬即逝。
会试期间国子监的课不多,好些直讲都在贡院监考,见来见去都是那几个熟面孔。
苏景殊不知道他的同窗们哪儿来的消息,每天到学堂听见的就是昨天又有多少人哭着被抬出贡院,弄得他明知道哥哥们不会有事也开始担心他哥会不会被抬出来。
贡院条件那么差,一不小心真的会要命啊。
他上辈子好像还从营销号上看到贡院考试时发生火灾,结果因为考试要锁院,里面考试的考生逃不出来被活活烧死的惨案。
京城贡院应该不至于出现那种情况,但是条件也好不哪儿去,万一体质不好在里面生个病,就现在这医疗水平说不准人就没了。
老话说的不错,人吓人果然能吓死人。
终于等到会试第九日,苏景殊放学之后直奔贡院和他爹会和。
虽然每天都有人被抬出贡院,但还是坚持到最后一天的更多,贡院门口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是接到自家考生就走,完全没有精力寒暄。
苏轼和苏辙走出贡院,找到自家马车钻进去就躺下。
大苏:“饿。”
小苏:“困。
”
小小苏:“……”
很好,这反应很他哥。
马车一路回到苏宅,刚从贡院出来的兄弟俩家庭地位飙升,一家人围着他们嘘寒问暖,好声好气哄着洗漱吃饭,收拾爽利了立刻让他们回屋睡觉,全家都小心翼翼避免发出声音打扰他们。
苏景殊小蜜蜂一样跟着忙里忙外,似乎已经看到他从贡院出来被全家捧上天的场景。
两个哥哥同时下场,回来后得到的关注只有二分之一,他不一样,到他下场的时候绝对没有人和他抢关注。
省试考完,考生各回各家,监考老师还得留在贡院批阅试卷,一批就又是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国子监的课程依旧松散,连太学都是下课之后不见多少人影。
不是在教室或者监舍学习,而是出去参加各种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