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昭私事不好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何况聂昭如何,周培心知肚明,穆清道:“陛下身体不适,还请大人为陛下请御医。”
周培明知故问:“陛下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不适?”
穆清看向周培,看着他眼中精光,一字一字说:“有人给陛下下药。”
周培挑眉:“胡言乱语!老夫让你去侍奉陛下,你却跑来胡乱编排,若陛下有个什么不好,唯你是问!”
穆清见周培竟丝毫不顾聂昭死活,心下一片冰凉,接着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他知道聂昭处境艰难,却只是听聂昭说过,如今自己亲身感受,不禁真切体会到了几分。
他起身向外走去,周家是一点指望都没有,只能看看束宁有没有办法了。
周培见穆清毫不犹豫离开,眯了眯眼:“你要去哪?”
穆清背对着他,冷声道:“既然大人不肯为陛下请御医,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周培冷笑:“拿下!”他怎么可能让穆清坏了他的事?
穆清气急,他瞪向周培:“大人莫不是想弑君吗?!”
“大胆!”周培冷冷看着穆清,恨不得现在就把他弄死,只是如今聂昭正宠着他,他也不愿和聂昭把关系闹僵,只能按下怒意。
他深吸了口气,道:“把他关去柴房,明日听候陛下发落。”
穆清甚至来不及挣扎便被拉走。
周朝安从屋里出来,看着院门的方向,待穆清的声音彻底消失,这才看向周培:“爹,这……昭儿不会有事吧?”
周培乜了周朝安一眼:“大夫就在府上,用药皆斟酌过,能有什么事?”
周朝安擦擦额角的汗:“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茵儿过去没?”周培又问。
周朝安道:“我这就去安排。”他们本来打算等差不多的时候把穆清弄出来,再把周茵安排进去,来个偷龙转凤,没想到穆清自己出来了,倒是省了他们不少事。
穆清在柴房被关了一夜,这一夜都惶惶不安,天刚亮的时候,柴房的门打开,守着他的护院让他去伺候聂昭更衣。
穆清立刻起身,腿软了一下,险些摔倒,他稍微缓了缓,急切的去到聂昭所在的院子。
院子空荡荡的,里面没有一个下人,穆清走到门前,抖着手伸向门,不待去推,门忽地从里面打开,一个妙龄少女衣衫凌乱的站在他面前,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裸露的皮肤上更是遍布暧昧的红痕。
穆清呼吸滞住,呆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一幕,脑子一片空白。
那少女看到穆清,恨恨瞪了他一眼,撞开他跑走了。
穆清站在门外,看着洞开的房门,却连迈进去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知道他进去会看到什么样的场景,他知道他不该在意,可一想到聂昭和刚刚那个姑娘……他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