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行李你打算都带去上海吗?”“这箱书要先寄存在你这里,太沉了我就不带了,剩下的行李得麻烦你八月初帮我寄到上海。”“不麻烦,这些书我可以看吗?”林屿宁将习羽的行李放进楼梯下的储物室,放书的收纳箱就放在客厅茶几旁,装满各式样书的透明质地的收纳箱放在他的那堆书旁倒也和谐。fabián不撕书也是因为家里的书太多了,感觉像是看惯了的样子。“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喜好又繁杂又小众,它们只够用来消磨时间。”蜷腿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指尖一本一本划过书脊。林屿宁像开宝盒一样念着自己感兴趣的书名,边念边把这些书从箱子里拿出来。“《我是个年轻人,我心情不太好》,《什么愿望都没实现的夏天》,《人是世上的大野鸡》,《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习羽原本蹲在一旁用湿巾擦拭自己的那个登机箱,正打算收拾行李,被林屿宁念的一连串的书名羞愧到不行。她确实喜欢购买一些书名奇特的书,事实也证明多数书名有意思的作者写出来的书也会让人惊喜,不过这样念出来有点公开处刑的意味。林屿宁抓住捂在自己嘴唇上的手,吻了吻掌心,拉着习羽坐在自己身旁。“我觉得你的选书的品味非常好,尤其是这一本。”硬壳的精装书壳与手指尖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屿宁手里拿的那本书,《自杀屿少年》是他在读博期间出版的一本书。习羽觉得更像是一本科学读本,以一个少年的视角追问宇宙、穹苍与世间,最后落在一方自我的岛屿,探讨了关于生老病死、两性关系和生命的起源等一系列的问题。这本书也是前不久,习羽在泡图书馆的时候,偶然间在社会科学区域的某个书架上发现的。刚开始被书名所吸引,翻开后习惯性的看作者简介,才惊喜的发现作者就是自己熟知的这个林屿宁。写的很好,但不易读。对于习羽来说门槛过高了,读他的这本书就像是走迷宫,要全神贯注的盯着林屿宁当时的思考思路。他的思路也不是一蹴而就,常常会在问题的迷宫里走散、碰壁,还有可能走到死胡同里出不来。在考试月的间隙,习羽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将这本厚的要命的精装书读完。茫茫宇宙中,生命的诞生像是一场共生的图谋,到最后林屿宁在书里也很坦然的承认,他只是窥探一隅,没有任何的解法。“这书可不能给你,我从图书馆借的,就这一本。”看着习羽从自己手里抢过那本书,很宝贝的抱在怀里,林屿宁有些意外,原本他就是打算开个玩笑。“喜欢它?”习羽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查过了,买不到。”习羽还想过,要不要不太道德的和图书馆报丢失,赔付的钱就当是买书的钱。在还书的截止日期没到前,习羽还没下定决心。“现在是买不到了,当时就印刷了十万本。”林屿宁起身从书架的最上方拿出那一栏书架的第一本书,递给了习羽。“这是当时的样书,它是你的了,你可以把你手里那本还给图书馆了。”翻开样书的第一页,还有当时林屿宁记录时间的随笔,习羽踮着脚把它放回了原处。“谢谢,那我先寄存在你这里,等我想看的时候我自己取。”林屿宁哪里看不出来习羽是觉得太贵重了,没有负了他的好意又将书妥善的安置。书的价格不高,它的价值和意义远超于本身,他们俩对于书的看法是一致的,林屿宁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强求。“我的书,你可以自由翻阅,还有家里的所有东西,你都可以随便取用,我对你没有秘密。”习羽对林屿宁书架的好奇一点不比林屿宁对习羽那箱书的好奇少,林屿宁的书架一半都是物理学和生物学书。《自杀屿少年》就是以这两个学科为基础写出来的,习羽才读的如此费劲又上头。压在林屿宁身后倚靠的沙发背上,习羽拍了拍林屿宁的肩膀。“有个问题,我很好奇,为什么这本书在你的学术主页上没有展示,我觉得写的很好啊,我连着读完,又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林屿宁抽疼的身体小幅度的回缩,习羽拍下的力道不大,但那天他冒然进入习羽的那一刻,她在他颈侧咬下的齿痕不轻。之后在被欲望支配的时候,习羽还在同一个位置反复啃咬了多次,破了皮还留下一个环状的青肿,习羽刚刚不偏不倚就拍在那个淤青处,身体对疼痛应激性的回缩。“这本来不是一本书,是我本科四年学物理、生物还有数学理论时的思考随笔,原本掺杂了更多的学科理论在里面,比较晦涩难懂,机缘巧合的出版,在精简后依然不适合作为学科读物,也不适合推荐给学社会学的学生,就没放上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习羽的注意力就没放在林屿宁说的话上,刚刚他躲避的动作幅度不大,还是被习羽敏感的抓到了,思考了片刻选择直接上手,习羽怀疑他身上有伤不肯告诉自己。领口被习羽扯到肩下,一圈青紫的疤痕赫然入眼,浅红和深紫交错,严重之处还带着刚刚愈合的痕迹。看着这一圈的咬痕,习羽有些失神的想起,这应该是自己的杰作,当时神色迷离只想着转移注意力,没想到下口如此之重。习羽用手轻轻抚着肿起的伤处,指尖还带着丝颤抖,生怕触碰到,牵引出疼痛。“对不起。”林屿宁捞习羽入怀,鼻息相抵,旖旎的蹭了蹭。他笑着哄她,“不用道歉,我甘之若饴,你要知道这对男人来讲是求之不得。”没拦着习羽探知真相,是因为林屿宁知道,习羽迟早会看到。习羽愧疚的反应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小女生还是经历的太少,还未理解其中的滋味。林屿宁略带隐意的话语让习羽的羞愧感瞬间消散,推了推他的胸膛。从他的怀抱里逃离,留下一句嗔怪,“真是受虐倾向。”接着给自己的登机箱清理消毒,在客厅摊开,习羽将行李箱最上层的那件衬衫拿出来,抖了抖褶皱,丢在林屿宁怀里。“你的衬衫还给你。”林屿宁看了眼手上的衬衫,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第一次拥抱,当时没有一丝情欲掺杂在内,却又婉转悠长。刚开始他只是想给个安慰,接着是拥抱,后来是亲吻,再后来是亲密关系,林屿宁眼见着自己一点点的倾陷在一个名为习羽的网里,他心甘情愿的沉沦。“我的白衬衫穿在你身上比穿在我身上好看多了。”习羽看了眼身上被套上的衬衫,林屿宁还贴心的将袖口帮忙挽到了小臂处,长久的愣神。是因为亲密关系的缘故吗,为什么她感觉林屿宁的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隐匿下的暗潮汹涌不适合习羽这种打直球的人。传奇玫瑰,高杯大花、高开放度、抗病性好且少刺,颜色上红黑相融,花型硕大,花瓣非常厚实,丝绒感强烈,像极了一个优雅低调的人,神秘又奢华。罗马洋甘菊,中心为黄色,花瓣为白色,略感毛茸茸的叶片质感,姿态治愈清新,一个心房处种着洋甘菊的人,一方温柔,一方勇敢。传奇玫瑰和洋甘菊,一个需要高水位滋养,一个需要中水位养护。虽然不能插在同一个花瓶里,但它们都有一个令人欢喜的优点——花期巨长。林屿宁从厨房里翻出一个铜皮水桶,将习羽送的花束拆开,用花艺剪刀细细的将每一只花的根部倾斜剪下,将玫瑰和雏菊一起被放进桶里。习羽坐在岛台前,双手杵着下巴,眼神里略带嫌弃。“你对鲜花的处理方法是不是有些过于粗暴了。”“家里没有花瓶,先把它们放进桶里醒一醒,等它们恢复活力了再裁剪放进花瓶里,我们一会要出门去买花瓶。”临出门前,习羽被林屿宁拉着在家里晃了一圈,有过医院陪床的经历。林屿宁给习羽准备的生活用品和衣物都很齐全,事无巨细什么都想到了,习羽到最后也只是觉得就缺少了两个花瓶需要买。“衣柜里的衣物都是你去买的?”散步去超市的途中,习羽还是忍不住问了林屿宁,他准备的过于齐全了,习羽无法想象他去购买的场景有多么奇怪。“内衣裤是我拜托家里的阿姨帮忙去买的。”“所以你家里人都知道你拍拖了?那知不知道你拍拖的对象是我?”“知道。”林屿宁过于坦白,这才几天,自己已经被林屿宁在家人面前都挂了号,而习羽自己完全没有想要把和林屿宁谈恋爱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的想法。“大哥下周生日,你总不会想在他的生日聚会上抢寿星佬的风头。”“我就不能以大哥阿妹的身份去参加他的生日聚会?”习羽佯装生气,她也不是不想让林屿宁告诉家里,就是觉得太快了,年轻人的思想一天一个变化,没个定数。林屿宁这般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后路。“行,可以,你安心做你的妹妹仔,我以大哥妹夫的身份去参加。”晚餐是出去买花瓶的时候,习羽执意要顺带买回来的,她知道林屿宁只爱做早餐,自己的厨艺又完全不行,没必要将时间虚耗在做饭上面,这两天习羽自己一个人,也没吃过一顿正经的餐食。位于中环的一乐烧鹅,几十年的老店,林屿宁小时候就吃过,满墙米其林证书的小店注重的从来就不是服务,而是翻台率和速度。习羽从来不:()落日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