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他们照往常一样相处,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徐景祎一点儿不着急似的,祝七却有些按捺不住。
就在他打算自己去找父母好好聊聊时,他和徐景祎被叫去了书房。
书房对祝七来说不陌生,但徐景祎是第一次来。大概是之前祝琉透露“藏品”信息的事被祝父知道了,这让祝父万般警惕,恨不得给书房上三把锁。就连平时徐景祎从门口路过他都得瞅好几眼。
虽然就算不进去看,徐景祎也能想象到里面有些什么。
事实也和他想的大差不差。
一进门,墙壁上满满当当的“挂饰”就吸引了徐景祎的目光。
有照片、有画作,还有一些像手工艺品的东西……
徐景祎看见了祝七说过的那幅浑身沾满颜料拓印出来的“自画像”,也看见了祝七啃过的那块树皮。如祝琉所说,装裱那块树皮的裱框显然是近期新换的,裱在正中间的树皮也能看出被保存得细致完好。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是他一眼看过去,就能感觉出来“这是祝七”的东西。
每一件都是这个仓鼠家庭珍贵而美好的回忆。
看到这些,徐景祎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祝父板着张脸抱臂站在一边,祝母像个导游似的,面带笑容地领着徐景祎一件一件地看过去,并附带讲解。
“这是孩子们换下来的乳牙,”祝母看着裱在墙上的七颗小小的仓鼠乳牙,看了眼徐景祎,突发奇想地抛了个问题,“能分辨得出哪个是七七的吗?”
几颗小小的仓鼠乳牙在外形上并没有什么差别,这原本也只是心血来潮的捉弄,可徐景祎只是略微停顿一下,便给出了答案:“左边第二颗。”
正抬腿往前走的祝父顿时停住,看过来的眼神很是复杂。
祝母有些惊讶,喃喃:“还真是……”
祝七眨眨眼,竟然不觉得意外。
他觉得就算放一堆乱七八糟的仓鼠毛在徐景祎面前,徐景祎也能精准地挑出他的毛毛。
接下来,祝父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玩法,又或者是和徐景祎较上了什么莫名的劲,但凡一样“藏品”里包含了多只仓鼠的东西,他就会幽幽提问:“哪个是七七的?”
徐景祎面不改色,准确率高达百分之百。
到后来,他甚至学会抢答了。
“哪个是——”
“这个。”
“……”
下一个。
“哪——”
“这个。”
“……”
下一个,再下一个……
不等祝父开口,徐景祎直接指出正确答案:“这个,林叔叔。”
林叔叔:“。”
看着丈夫麻木无言的脸,憋了一路的祝母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别板着张脸了,明明心里高兴得很,”祝母无情地拆穿丈夫,“现在应该可以放心了?”
祝父用一声轻哼作为回答。
祝母重新转向徐景祎和祝七,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笑着叹了声气:“原本准备了很多想说的话,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也不需要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