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七又和他们聊起马上到来的人类世界的“春节”。
祝父祝母是知道人类世界的这个节日的,但他们没有真正地经历过这个节日,对此始终一知半解。
于是祝七把从徐景祎那里听到的,加上自己搜索到的,倒豆子似的说给他们听。
“咱们的夏令节是三年一次,他们倒是每年都过春节,”祝母新奇道,“听着很有意思啊,好像比我们的夏令节花样还多呢。”
祝父:“哼。”
祝母啧声:“你没完啦?这么喜欢哼哼你去老麦家里住去,我们物种不同。”
老麦是贝果镇上一只开旅店的豪猪兽人,和他的獠牙与身上的尖刺不同,他逮人随和,朋友也多。
祝父和他曾经是同学,现在关系也算不错。
虽然关系不错,但祝父还是更想再家里住。
终于老实了,祝母继续和祝七聊天。
能够有消息往来,家里鼠们的忧心忡忡便减少许多。排着队轮流聊下去,祝七刚和四姐说完话,浴室的门打开,徐景祎带着一身的水雾热气走出来。
祝七看着他,到嘴边的话卡了下壳。
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是徐景祎的地盘吗?他怎么这么……放肆。
睡衣都不穿,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七七?”四姐叫他,“人呢?”
“啊,我在的,四姐。”
“怎么啦?”
“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祝七刚才的举动引起了徐景祎的注意,原本打算去穿衣服的人脚步一转,径直朝这边走来,在床边坐下了。
也不说话,就坐在他面前,眸子里似笑非笑,安静地望着他。
但是这份安静维持没到十秒,就开始动手动脚了。
一会儿玩玩他的头发,一会儿用手背蹭蹭他的脸,然后捏一下,一会儿捏捏他的耳垂,更甚至将罪恶的手伸向了他又冒出来的鼠耳朵……
祝七可以躲开的,但他没躲。
“四姐,我先挂了……有点事。”他心虚地说完,等了一下四姐的反应。
索性这只是语音通话,手环还没开发到能使用视频投影功能的地步,四姐未作他想:“行,你早点休息。不过下次再联络的时候,我应该就不在家了,差不多要出去工作了。”
结束通讯前,六哥的哀嚎传来:“等等,怎么就挂了?还有我呢???”
听得他更心虚了。
偏偏始作俑者在他挂了电话后还明知故问:“怎么挂了?不和你六哥聊了么。”
祝七放下手环,学他岔开话题:“你怎么不穿衣服?”
“嗯?”
徐景祎微微歪了下头。
这个动作,和蹦出来的单音节语气,好像祝七问了多么显而易见、匪夷所思的问题。
“乖乖,”他顶着那张看上去与情欲毫不相干的眉眼,像是很客观地陈述事实,“你难道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