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陈在楼道台阶上的影子从两个分化为了三个,多出来的那一个影子似乎也在竖耳倾听着外面的聊天內容。
很快,它看起来跟人类没什么两样的影子轻轻蠕动,攀上墙壁,化作了仿若黑色墨跡一样漆黑的东西。
它的形状化成了一把巨大的匕首,刀尖正对着徐文星的后颈。
江橘白余光登时就看见了,他下意识拽了徐文星一把,徐文星没有防备,被他拉得一个踉蹌,一脸莫名地看向他。
「那什么,」江橘白见到那道影子又收回到了自己的脚下,冷静下来,「我忽然想起来我有道题不会,你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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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还穿着生理死亡前的那一身校服,同样都是同一所学校定购的蓝白校服,他的衣服顏色却灰暗无光,甚至还透露着淡淡血色。
他站在江橘白的的桌子边上,垂眼看着坐在桌子前后的两人,以及他们放在桌子上的试卷。
没过多久,他的手臂缓缓抬了起来,落在了江橘白的肩上。
江橘白身体立刻就被那突然触上来的凉意给冷得哆嗦了一下,可能也不是身体感觉冷,而是心底被徐欒嚇得发冷——对方甚至比他和徐文星还要先出现在教室,他站在窗户边上,几缕金黄的阳光穿过他的身体,落在桌面的课本上。
「这道题……挺难的,也难怪你不会,」徐文星抬眼笑了一笑就找了支笔低头开始解起来,「你现在做这种题会不会早了点儿?你自己找的题吗?」他一边在草稿纸上解着题,一边自言自语。
徐文星看不见徐欒,自然也无法发现江橘白绷紧的身体和紧握成拳的手。
少年完全能感知到那只手的形状大小,手指的长度,每一寸皮肤的触感与温度。
它沿着肩膀循循而上,贴着脖颈,江橘白感觉自己的心臟从胸腔跃到了颈侧,它甚至就好像在鬼祟的掌中砰砰直跳。
很快,它抚上了少年的下頜,指腹…可能是食指,可能是无名指,但江橘白觉得那更加像中指,力道无法像食指一般自然,却也没有如无名指一般难以控制。
对方的中指在江橘白的下頜打着转,将江橘白脸上的肉按压出了圆润的小窝,接着将指腹戳进去。
江橘白生出了一种诡异的自己正在被玩弄的感觉。
「大概这么解,你先看看过程。」徐文星花了将近十分钟才把这道题解出来,他手中的试卷转了一圈,换回到了江橘白眼底下。
「好…额。」江橘白舌尖都在颤,他嘴里溢出一道含糊不清的怪音,像融化的糯米,黏的,还是甜的。
「你怎么了?」徐文星终於发现了江橘白的异常,他看见江橘白的脸有些发红,「你是热的吗?」
可现在都已经快十二月了,哪里算得上热?冷还差不多。
说完的徐文星看见了窗台上的阳光,想,说不定是因为窗户边上更觉得热。虽然徐文星觉得这教室还挺冷的,比他们1班要冷得多,他手背上的汗毛打从一进教室开始就没趴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