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各种炫彩晶莹琉璃灯高挂,四处没有窗,透不出一丝阳光,颇有不知今日何夕,明日何时之感。
舞台上,绝色美人们犹如扑闪蝴蝶翩翩起舞,打着旋儿,飘逸纱裙宛若繁花落尽。
底座上的男子们各圈揽美人,杯盏交错,每一处都弥漫着豪奢又梦幻的氛围。
霜竹有些害怕,蜷缩在她身后,晏琤琤给了眼神安慰,大大方方地往里进。
对着老鸨的寒暄,晏琤琤开门见山:“帝师陆府陆少安在何处?劳烦带路。”
潋滟桃花双眸里却流传一丝严肃,华服贵气,气质斐然。老鸨收了攀谈的心思,带着人径直上了三楼厢房。
晏琤琤道过谢,直至老鸨彻底走了才轻敲门后进入。
朦胧灯火。
独自一人的陆少安面容憔悴地呆坐在地垫之上,时不时地从矮方桌上捞过酒壶,对嘴一饮。
听到门声也只不轻不淡得道了声走开。
“莺花楼的酒就这般好喝?还是只单纯地想躲我?”晏琤琤低垂着眼俯视,隐忍着怒。
闻言,陆少安猛然抬头看到来人宛若见到什么牛鬼神蛇那般迅速起身躲进内屋。
……
“至于吗?”
晏琤琤嘱咐霜竹关上门守在外面,自己进了内屋,一把掀开蒙在陆少安头上的软被。
双眸泛着看透一切:“你做错什么事了?”
十四岁的陆少安远不如二十三岁的晏琤琤心理素质过硬,在她的眼神直视下,苦着脸期期艾艾地将江誉失踪一事全盘托出。
“琤琤!我发誓!虽然我有点嫉妒你好像很喜欢他一样,但我真不是故意想让江誉失踪。”
“是他自己非要出门购书,我特意安排了小厮跟着,怎知晓…人就失踪。”
“这阵子我将朝都快翻了两三遍。我并非有意避你。”
眉心拧成麻花,晏琤琤叹了口气:“哪天失踪?”
“就你下帖子那天。”陆少安耸肩。
江誉已失踪快一周了!
若今日她不上这莺花楼抓人,许不知要被蒙在鼓里到何时!
仔细回想前世。
三日后,既是她的婚嫁吉日,也是青州宁州拆梧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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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焦急的陆少安。
江誉这些日子过得倒是不错。
他懒洋洋地横着双腿,在绵软大床上摆了大字躺着。
周遭装饰尽是金贵精巧之物,就连这床幔都绣了金边。而他自己也一改以往白身模样,云锦衣袍,白玉发冠。
不远处案桌上书籍堆叠,尽是自己难以得到的名家大作,而只要他轻拍手,门外侯着的小厮便会对他有应必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