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眼迷离,面色潮红。
正面看是娇憨可?爱,侧面看是娇艳欲滴。
旁边的石桌上?,还有谢濯臣画了一半的画。
尽管他走近时,谢濯臣有意遮掩,却还是被他看到了。
是一朵带露的野蔷薇。
色彩鲜艳。
楼诤知道,自己?当时就该质问。
他裹了一副圣人皮囊,端了副清高?姿态,背地里却对自己?的妹妹怀有如此不堪的心思。
可?那个时候,无论是他和楼邵争爵位,还是二、九皇子争储位,谢濯臣都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他得罪不起。
所以?他当作没有看见,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
不止如此,在他和谢濯臣简单交谈几句后,即将离开时,逗鱼玩的沈烛音忽然回头?,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哥哥。”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使她无端生出?几分?媚态,就这一声酥得在场的两个男人心一颤。
她无辜又茫然委屈地问:“为什么它们不吃我喂给它们的小食?”
因他在场,谢濯臣面无表情,语气?冷漠,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叫女使扶她回房。
楼诤不敢想像,如果醉酒的沈烛音再不知所畏一点,会将她人面兽心的兄长?撩拨到什么程度。
那晚离开相府,他看到守夜的门房在他跨过门槛后笑了。
他便想,这偌大的相府,会不会只有阿音一个人不知道,谢濯臣对她心有不轨。
当她没有知觉的时候,比如喝醉、比如睡着,确定没人会知道后,谢濯臣又会对她做什么呢?
譬如现在,楼诤分?不清是阳光刺眼,还是谢濯臣的动作刺眼。
他伸手摸向了阿音的脸。
楼诤忍不可?忍,推开自己?的房门冲了出?去,弄出?的巨大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人。
沈烛音惊醒,发现阿兄的手就在眼前,替她捡走一片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她脸上?的枯叶。
看见带着无名怒火而来的楼诤,谢濯臣默默碾碎枯叶,无声将其洒落。
“世子也出?门晒太阳吗?”
沈烛音揉揉眼睛坐直了,左瞧瞧右看看,满脸困惑。
这什么气?氛,她错过什么热闹了吗?
“音音!”
声音从老远的地方传来,三人均被吸引,只见言子绪拎着四五个布袋狂奔而来,“谢兄!我又来了!”
沈烛音忍俊不禁。
楼诤眉头?轻蹙,这个人隔三差五就来一趟,叫他们俩都亲热,他根本分?不清此人是为沈烛音来的,还是为谢濯臣来的。
“这位是?”言子绪将布袋往桌上?一撇,匆匆刹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