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自动开合的玻璃门无声的划开,松田阵平脸上的肌肉细微的抽搐了一下,几乎有种不敢进入的恐惧感。
但这也只是一瞬,松田阵平从不会让任何东西阻拦自己的脚步,即使眼前事万丈深渊。
门无法阻隔他的身影,他像是幽灵一样穿墙而落,停到了实验室内部的病床前。
病床上,黑发散乱、双眼紧闭的男人,正是他的幼驯染,萩原研二。
“……hagi。”
他急切的扣住恋人的手腕,低声呼唤着,
“萩原,你看看我。”
与其说萩原研二是躺在病床上,倒不如说是被束缚在钢铁制作的囚具上。
冰冷的床像是不锈钢制作的,坚硬的闪烁着寒光,上面与人接触的地方,镶嵌一层薄薄的防滑硅胶垫,而手腕、脚腕则探出阴森的钢扣,颈部、腰部和膝盖的位置则是两指宽的牛皮带。
身上缠满了绷带、带着浓厚药味的萩原研二几乎一动都不能动,像是摆在祭坛上的动物,即将被剖开腹部,取出每一块内脏。
肺部的空气尽数被吐出,感觉自己冷静下来的松田阵平听见那个叫“乌佐”的研究员下达命令:
“啧,这个数据真是完美,状态正好符合实验的要求,给他注入三倍的e-t32,混合15毫升的n-8,啊,记住,把人弄醒了再注射,嘿嘿嘿——n-8可是个好东西,正好给你们开开眼界!”
作者有话要说: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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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的话,那可真是……从没见过的,可怕的噩梦。
夜色已经很深了,松田阵平安静的站在病床边,双手虚虚的拢着幼驯染的手掌,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眼神却死一样沉寂。
床上的男人已经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呼吸微弱到了极点,浑身冷的像是冰霜。他小心的拨弄了一下对方的头发——这种无人的时候,他又像是最初出现在萩的墓碑前那样,突然可以触摸到东西了。
但也仅限于那长长的、濡湿的刘海发丝,他能做的,也只有不让这已经沾满冷汗的头发扎到幼驯染布满汗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试图抓住颈部的皮带却依然像是空气那样无声的穿过,最后只能无声的拂过被勒出血痕的喉咙,松田阵平的嘴唇抖了抖——这种时候,如果还意识不到自己正在什么地方,那他就真的是傻子了。
这是过去。
他所不曾参与,甚至无从知晓的,萩原研二的过去。
是hagi身上那个不知名的、神秘的存在带他来的么?
松田阵平仰起头,眨了眨眼,他的眼眶发红,但眼球却干涸的有些刺痛。
他很想问问,这个神秘的东西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但是,不行,别问——既然萩那么竭尽全力的试图隐瞒所有人,甚至不惜对他撒谎,也要隐瞒真相、隐瞒这个东西的存在,那就说明,这个东西的存在,对于萩原研二之外的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不能被知晓的。
所以,就算情绪再激烈,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良久的注视着眼前瘦削的身影,才不到十天,他们分离才不到十天,萩竟然就变得这样形销骨立,健康的血肉像是被硬生生削去,手腕凸出骨骼硬硬的抵在冰冷的床面上,让他看到就觉的心肺生痛。
“hagi……”
他低下头,将一个温柔的,不带有任何暧昧意味、但又蕴含着他所有感情的吻,落在了恋人的唇角,然后,目光下移,唇瓣又温热的印在白天挣扎过度而皲裂的手腕伤口上。
你所竭力隐瞒的过去,每一秒,都有我在陪着你。
如果你知道的话,会不会觉得,这样的地狱,也会稍微有一点点的温暖?
————
松田阵平发誓,他已经抱有了足够的觉悟,来陪伴恋人共同经历这段惨痛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