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龚甜惊的抬了一下头,又飞快低下头看照片。
“老潘跟薛梦吟,张金道不同,他们两个拿了钱,没走,就在本地发展,老潘直接去了外地,这照片是在j市福利院拍的,但好像也不在j市住了,不知道他去了哪。”林北望道。
龚甜缓缓抬头,神色复杂:“……我大概知道他在哪。”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她前些天在派出所时,遇到的那个中年人——潘诚仁的父亲。
把这件事跟林北望说了,龚甜又给室友发了几条短信确认情况,这才继续道:“我刚问了我室友,周玲玲,你还记得她么?她跟老潘还有联系,说他现在为了儿子的事情,还留在本市……林北望,林北望?”
“啊。”林北望回过神来,“我在听呢。”
龚甜疑惑又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你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
林北望穿着平常那套衣服,乍一眼看去跟平常没两样,但那怎么可能?他是个让龚甜自诩不如的精致男孩,每天晚上都护肤,用的还都是昂贵的贵妇产品,一套衣服绝不会连续穿两天以上。
而现在,他身上这套已经穿了三天以上了。
龚甜的目光从他的衣服,慢慢移到他脸上,看着他带着沉沉黑眼圈,肉眼可见的憔悴,却不用任何一点护肤品进行修饰的脸,龚甜忍不住问:“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林北望勉强一笑,拿起菜单转移话题,“先点菜吧,你想吃点什么?”
吃完饭后,林北望借口公司有事,先行离开。
然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开车出来,打开手机,上头有一则滴滴的打车记录,真见鬼,他手机里什么时候装了滴滴打车?
林北望又迷茫又恐惧,半晌之后,他抬手停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报了家庭住址,然后给公司的一名下属打了个电话。
“林总,有事吗?”对方很快接了电话。
老潘的事情,是他安排这个人去查的,他犹豫一下,问:“老潘的照片……是你给我的吗?”
“是啊。”
林北望一下子心跳都加快了半拍:“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啊。”对方有点莫名其妙,“我给你打电话汇报情况,你叫我直接带东西过来,到别墅门口给你。”
挂断电话之后,林北望飞快查找昨天的通话记录……对方一定是在说谎,昨天晚上他一直忙着装监控,装完都已经十二点了,哪有空接电话,更别提出去拿照片。
除非是……
林北望的目光死死定格在上一条通话记录上。
良久,他不死心地抬头,问司机:“师傅,今天是几月几号?”
“十月二十二。”司机看了眼手机,回道。
林北望的脸色一瞬间苍白。
他是十月二十号早上九点起来看监控,现在却是十月二十二号晚上九点,他丢失了期间所有的记忆。
车子缓缓开着,龚甜坐在副驾上,看着前头那辆载着林北望的出租车。
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林北望这个人喜欢帮别人,但不喜欢别人帮他,也许是过于骄傲,所以羞于开口,亦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欠人情,宁可自己肩扛所有。
“万一跟扭蛋男友有关呢?”龚甜心道,“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也是我的事了。”
车子在前头不紧不慢开着,原本是往林北望家方向走,但中途突然转向了。
“还跟吗?”司机问。
“跟。”龚甜毫不犹豫道。
于是她坐的车子也跟着转向了。
他这是要去哪?龚甜疑惑地看着前面那辆车,只见它左拐右拐,最后居然停在他们今晚吃饭的那栋商业楼下面。
“停车。”龚甜急忙道,然后推开车门追出去。
林北望先进了电梯,她没能赶上,只能看着电梯一路往上,到了五楼……这不是他们今晚吃饭的那层楼吗?他是不是有东西忘记拿,掉餐厅里了?
龚甜乘坐下一班电梯上了楼,果然在啤酒餐厅里找到他,他侧坐在吧台旁,面前放了许多小杯子,每一杯都是一种起泡酒。
他一杯又一杯尝过来,直到吧台服务员擦着杯子说:“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