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我不得宠,自是不敢多话,免得惹祸上身,可人当有自知之明,圣上愿意给我这份宠爱,若我还如从前那般畏首畏尾上不得台面,岂不是给圣上丢脸,对不起他这份宠爱吗?”
敬姝娇声说着,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动,还又特意补了一句,“昭仪娘娘跟在圣上身边最久,昔日圣宠也最盛,想必对此最是有心得。
“总不至于因为圣上一个月未曾宠幸,昭仪娘娘就忘了吧?”
她此言一出,赵昭仪脸上顿时白了两分。
赵昭仪立即盯住敬姝,便看清了对方眼底仿若洞悉一切的某种嘲弄,当即心里一慌,猛地抓紧了椅子扶手,愣是没再敢回一个字。
敬姝却懒得再看她了。
心中则暗道:这女人最好别惹她。
毕竟,赵昭仪的瓜,她可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敬姝跟赵昭仪打机锋,其他妃嫔看热闹。
没多久,皇后来了。
见着敬姝便神态温和地询问了几句她的身体,敬姝也都有一一恭敬地答了,又照陆瓒的交代,提出要将自己的绿头牌在敬事房挂上。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众人就又肚子里止不住地冒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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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嫔就是与众不同,绿头牌没挂代表着身子不适不能侍寝,旁人都是得先在敬事房那里挂上绿头牌才能得圣上宠幸,你倒好,进宫以后从没挂过绿头牌,竟都能勾得圣上给你五日专宠……真是不把这后宫规矩放在眼里。”
一旁,周婕妤忽然皱着眉,语气不满地说了句。
她父亲乃是礼部尚书,家中规矩甚严。
是以,周婕妤也一向恪守宫规循规蹈矩,最看不惯枉顾规矩礼法之人。
对此,敬姝深吸了口气。
索性今日她怼一个是怼,怼两个也是怼,那怼三个又算什么呢?
于是她当即看着周婕妤,微微一笑地道:“婕妤娘娘这话令妹妹很是疑惑,圣上是何等人物?圣上若不肯,妹妹还敢逼迫不成?这种事,一向是圣上说了算,怎能说是妹妹勾的?
“圣上坐拥天下,想要什么都是唾手可得,他偏要宠幸妹妹,难不成妹妹还敢拒绝?那不是给圣上添堵吗?”
此言一出,见周婕妤皱着眉头就又是要反驳,敬姝便是一抬手,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只见敬姝目光孺慕地望了一眼皇后,就又接着道,
“皇后娘娘常说,后宫妃嫔职责所在,其一便是要能为圣上分忧。
“不过想来周婕妤今日这般说辞,恐怕对于拒绝圣上且不会给圣上添堵这事上颇有心得,不如请周婕妤给我等分享分享,若是圣上提出要求,我等该如何拒绝才能皆大欢喜?”
一番话,说得周婕妤很快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已许久不得圣宠,何来此等心得?
敬姝这贱人不但拿圣上压她,还分明是故意骂她!
可周婕妤一向最守规矩,愣是一个骂人的字儿都反击不出来,只气得喘息声都重了。
这下,敬姝的嘴炮功力,众妃嫔算是都领略到了。
其他人也都赶紧闭紧了嘴巴。
皇后唇角勾笑,端了茶,道:“行了,时候不早了,本宫有些乏累,都散了吧。”
敬姝前几日被陆瓒欺压得太狠,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气,今日这口恶气却是狠狠发泄出来,只觉通体舒泰,畅快不已。
忽然觉着,好像每日来皇后这里请个安,跟人吵吵架,也不是不行。
接着一连数日,陆瓒都未再来过倚翠宫。
这日傍晚时分后宫传开消息,陆瓒终于进后宫了,然而却点了赵昭仪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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