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有些庆幸今日下雨,这样一来娘就看不清她是否哭了。
“回哪去!”苏父站在檐下大喝,似是怕雨水污了他矜贵的靴子,迟迟不肯下来,“她到现在都不认错,你还纵容她!让她给青莺道歉,道完歉就让她回屋!”
“我没错为何要道歉!”瑾瑶怒视道,她今日不能退让,若纵容苏青莺,反而会让她们母女二人变本加厉。
“混胀东西!”苏父大喝,刚想再继续骂,看到垂花门处进来的人,忽然脸色大变。
清越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相府今日好生热闹啊。”
瑾瑶身子一僵,她未回头却感受到混杂着淡沉香的灼热身躯立在身后,像是成为了她的后盾。
半晌她才转身,傅诏居高临下,无波无澜垂睨着她。
看到她满脸鼻涕泪水的模样,傅诏剑眉微蹙了下,掩住情愫又火速移开了目光。
扯下身上墨色披风,随后丢在瑾瑶头上,他抬步往前去。
厚重的披风带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被兜头罩住的瞬间,也遮住了前方苏父和苏青莺惊诧的目光。
她拢了拢披风裹住自己,苏母把她抱在怀中,瑾瑶透过一条小缝看去,见苏父一脸谄媚的对傅诏躬首。
“晏燊啊,来来来,屋里请。”
“青莺,还不给傅大人奉茶。”
“哦,哦好!”苏青莺这次从讶然中回神,忙跟着两人进了屋。
傅诏刚迈进去的脚停下,侧头对苏父温润一笑,“伯父怎么能把我未过门的娘子丢在外面?”
未过门的娘子,苏父心头一凛,原来是来给她撑腰啊。
眼下只要瑾瑶没主动退婚,就还是傅诏的人,惩治了她就等于打了忠伯侯府的脸。
傅诏手上握着相府的把柄,是以作为首辅的苏父竟不得不对他赔笑,“怎么会,这是,哦,这是瑾儿她好玩,对,傅大人不知道,瑾儿她在外多年,性子野惯了,这一下雨就爱跑出去玩水。”
说着对面还站在雨中的瑾瑶喊道:“还不快回去把这身湿皮换了!当着傅大人的面这样,成何体统!”
“是。”瑾瑶淋了雨,回话时身子骇冷发抖,忍不住牙关打颤。
苏母欣喜,拉着瑾瑶进了屋子,把披风还给傅诏,“晏燊,这多……”
她心头感激想道谢,可傅诏怎么能让长辈给他道谢,更何况还是瑾瑶母亲。
他忙摆手制止,未接披风,平声道:“再说就是折煞晏燊了,快扶着妹妹回去吧,伯母体弱自己也要多保重,莫要冻着了。”
说话间他目光淡淡扫过湿漉漉的姑娘,平淡到仍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瑾瑶面色苍白,浑身湿透的衣裳让她极为不适,她垂着头全程没看他一眼。
“欸。”苏母长长应了声,眼眶微红扶着瑾瑶往外去。
“站住!”苏青莺不甘就这般让走,咬了咬唇去扯傅诏的袖子,“晏燊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姐姐方才可把我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