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食婆子去前头取,除了轮值的护卫在特定时候过来转一遭,别人不能擅自来后边。
没有外人黛玉行动不受拘束,难得眼界开阔贾瑜也不劝她进屋,白天风不是很大,紫鹃给人披了衣服,贾瑜不想说什么扫兴的话。
不过,这样的好景色搞那么伤感做什么。
“什么事?”黛玉拿帕子抹了下眼角。
“你大舅舅的事儿,”贾瑜看黛玉抽抽噎噎,慢吞吞拭个不停。干脆自己抽过来帕子为她擦了擦脸。
“做什么怪!”黛玉白了贾瑜一眼,从怀里又拿出一条帕子挡开贾瑜,“说事儿,别多手多脚的。”
“嘿,”贾瑜傻笑几声,将帕子塞到自己袖子里,“你可记得鸳鸯那事?”
“怎么?”
黛玉近来一直为回金陵准备,贾瑜一提才想到,好像上个月贾赦要纳鸳鸯为妾的事儿没了后续,只知道事情没成。
“鸳鸯不愧是老太太那儿头等得力人儿,宁愿寻死,做姑子也不嫁糟老头子,大闹一场后,老太太一看人这么坚决,把大太太叫过去骂了一番,将事儿揭过了。”
被骂是的太太,大闹一场的是受委屈的丫鬟,挑事儿的老爷倒是不见踪影。
黛玉轻轻一叹。
“这事儿完没还,”贾瑜继续道,“你大舅舅贼心不死,没纳成鸳鸯花八百两银子从外头买了个丫头回来,十七岁,比二丫头大了没两岁,你猜叫什么?”
“我怎么知道叫什么?”说到这儿黛玉愈发觉得无趣。
“叫嫣红!”
“嫣红?府里以前不是有个嫣红,”黛玉话没说完自己停了下来。
贾赦曾有个叫嫣红的侍妾,那人前几年还常在府里走动,后来突然一病不起,没两个月人就没了。
以前的嫣红年纪和王熙凤年纪差不多,现在的嫣红和迎春年纪差不多。
黛玉心头一梗,彻底没了说话的兴趣。
“是不是不觉得难受了?”
江风把黛玉头发吹到眼前,贾瑜伸手为其别到耳后。黛玉耳朵被风吹得有些发红,贾瑜手停在一旁,没忍住捏了捏。
“别想他们了,没几个好人。”
黛玉摇摇头挣开贾瑜的乱动的手,被他用这样的话打断,离愁别绪的难受是没了,另一种难受又涌上来了。
“前头忙完了?”不想深入探讨,黛玉将话题引到别处。
物品归置,人员分配,零零碎碎事情繁杂,船上大都是贾家奴仆,理所应当受贾瑜管制。
“没,看样子得收拾两天,那些麻烦事儿我才不管,刚找了两个熟脸,风评不错的人出来,有他们协助赖尚荣用不着我费心。”
赖尚荣怎么说也是即将上任的正七品官员,在这船上竟被贾瑜当管家用。
黛玉有心劝两句,想到即将在船上度过一个多月,又将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