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走后,裴珍珠立马前?往晨露殿,求见崔木蓉。
彼时,崔木蓉正?伏在长榻的矮几上,悠闲地?描着花样子,预备回京后给太子亲手缝制一双靴子。听了裴珍珠的事儿,淡笑道:“小事一桩。”
说罢,崔木蓉立即派个小厮去找自己的世子爷大哥。
她的大哥崔木野,正?是神?策军上将军,而死者秦傲雪的父亲永平侯正?在神?策军里谋了份差事。
要让他婆娘闭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果然,两刻钟后,侯夫人被永平侯当众狠扇了一耳光,骂她失心疯:“昨夜,暴雨前?闷热,山里的蛇虫就爱乱窜,咱们的傲雪不幸遭遇了毒蛇,仅此而已,你在这里瞎闹个什么?劲?失心疯了吗?”
就这样,侯夫人再?不甘,也只能以意外结案。
尽管如此,被殴打而丢了颜面的状元郎母亲顾夫人,对?裴珍珠这个准儿媳的恨意又加深一层,说是恨之入骨都不为过!
梁子是越结越大!
山里真美。
树木郁郁葱葱,五彩缤纷的漂亮小野花点缀在草丛里,裴海棠坐在朱少虞马背前一路前行?,她能?时不时望见几只小白兔在深深草丛里冒头,目光察觉他俩后立即机警地逃窜,枝头鸟儿们却胆肥地不怕他俩,还你争我抢地给他俩唱起动听的小曲,叽叽喳喳说不出?的愉悦。
“山里空气新鲜,风景也美,但是,少虞哥哥,我渴了。”
裴海棠懒懒靠在朱少虞怀里,仰起小脸朝他撒娇。
夏日阳光明?媚,从?她头顶的树叶斑驳地洒落,朱少虞看着她面颊恢复了红润,她眸子里对毒蛇的惧怕也逐渐消退,眼神娇滴滴的,依稀看出?几?分对他的依赖。
朱少虞笑了笑,情不自禁低头吻住她红唇。
裴海棠:……
喂,她撒娇是想喝水啊,完全没有野外勾引他的意思啊。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群鸟儿拼命展翅扑腾的惊飞声,随后传来一位男子粗犷的嗓音:“太子殿下,这只大雁是我的啦!”
很?明?显,太子率领一众人马在附近狩猎。
裴海棠心慌死了,努力?张嘴想提醒朱少虞“有人来了,快放开我”,结果话儿才?冲出?嗓子眼,就全在唇齿间堵成了暧昧的呜呜声,听着狩猎队伍的马蹄声越靠越近,她急得“嘭嘭嘭”捶他肩头。
朱少虞不管不顾,反而捧紧了她脸盘。
“太子殿下,谢谢承让!”
“一只大雁,何足挂齿,这只火狐狸是孤的了!”朱清砚望见一只红狐狸从?眼前一闪而过,他本能?地策马急追,拉满弓咻咻咻连射三?五箭。
其中一箭射偏了,越过灌木丛,惊飞了那头的马匹,有红色身影掠过。
朱清砚心头咯噔一下,莫非伤到了人?
忙调转马头,绕过去查看。
草丛里斜插着他专属的黄尾箭羽,幸好,没伤到人,朱清砚微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只是很?快又重新提了起来,但见一匹马驮着一对年轻男女拐进林子深处,那道身穿玄色劲装的男人背影有几?分熟悉,是四?皇子。
四?皇子怀里的姑娘?
朱清砚只来得及瞥见一抹翻飞的红色裙摆。
毫无疑问,四?皇子断然不敢在父皇眼皮子底下与旁的女子偷腥,那就只能?是一贯爱穿红裙的……裴海棠。
“棠棠。”朱清砚胸口一阵闷痛。
这时,太子卫队赶了过来,见太子面色不对劲忙询问出?了何事,朱清砚及时从?他俩消失的地方收回目光,强颜欢笑:“无事,火狐狸丢了而已。”
随后,朱清砚特意挑了相反方向,率队离去。
重重的马蹄声逐渐离去,裴海棠那颗险些跳出?嗓子眼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但也只是稍稍安定而已。因为,她的红唇还被朱少虞含着,甚至掠夺力?道越来越大。此时马儿在林间飞奔,而裴海棠的坐姿却被男人霸道地改变了,她侧身坐在颠簸的马背上,整个人完全坐不稳随时有坠地的危险,她只能?牢牢地攥紧朱少虞后腰衣裳,任由他抱着予取予求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