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定要对我施加这种完全研究不明白的情绪?
我一定要迁就着、去哄你吗?
“随便你。”
半响才得到这个回答,我气得低头,紧紧攥着手掌心,整个人像泡在阴影里,“你不陪我逛就算了,反正不是我硬要来的。”
他愣了一瞬,下意识蹙眉,想说点什么,察觉到自己蹙眉的动作时,表情又变得十分古怪,舌尖抵着唇底,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反应是古怪的意外。
没过几秒,他又突然上来,好声好气地挽着我的臂膀。
他着安慰的话,却像渡上一层临时配合的假面,有着居高临下的微凉疏离,“梦光…生气了?别这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没这么想,不是等着你呢吗。我们重新逛一遍?”
“不、要,”
我猛地抬头,一字一顿地回复他,我情绪激动的时候很容易掉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大步走着,甩开他的手,“你到现在都——反正…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要回去了,反正没什么好逛的。”
“……”
看着年轻的妻子眼圈微红,在黄昏时刻拥挤的市场里各色白炽灯灯具下柔和的轮廓,柔和又委屈的样子。
她故作镇定地擦着眼泪,一边低着头穿过人群,清丽的容貌露出倔强又生闷气的表情,有令人围观时都令投出露出“怎么有这样的妻子还让她哭”的羡慕目光。
——这样的感觉,以前好像也有过。以前…在某个脑海深处的以前…夏油杰出神地想着。
只是想着关联的场景,头就生疼,微微叹气,上前两步,挽住她的纤细圆润小臂,低着声音,“我陪你逛,你想买什么我都陪着你,梦光……等等。”
妻子似乎觉得在闹市拉扯很丢脸,她的面皮一直很薄,好容易才停下脚步,咬着唇愤怒地抬眼看着他,“意义不明,你、你晚上吃错药了?从刚才开始就——你生什么气?你生什么怪气?不来就不来了!你直接说一声走就是了,我怎么管得到你。”
“你……你生什么气?不许笑!”
低着头,夏油杰细细看着她抬起脸时眼角湿漉漉的泪光。
黄昏与紫外线灯的蓝色灯光辉映下,有粉蓝色珍珠的质感。
一张一合的嘴唇,很软的质感,牙齿因为生气抵住唇面时都会留下浅薄的凹印。
那双杏眸此时很是讨厌他地微微偏开眼,被压下的眉挤着变得狭长,情态像生气的鲨鱼。
“滚、滚蛋!”她推着他的手,“谁愿意哄你……”
嗯。
意外地感觉。
……
就连生气都很可爱。
猴子和猴子也会有区别吗?
比如可爱的猴子和丑猴子…?
想到这,他不动声色地锁眉,没往下想,甚至有点反胃。
舌尖抵了抵下颚。
几乎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情绪感染,从这具身体里传递来的遗留情绪,鬼使神差地让他觉得这个称呼还是挺冒犯的,毕竟自己有好好地结婚,用固定的想法来侮辱自己的事情还是蛮蠢的行径,转而坦然地单独侮辱其他的人的话——
妻子正在翻旧账,说着“每次都这样、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喜欢做幼稚的与外表完全不同的傻事”之类的话。
如果、从那一年开始,每天都过这样的生活。
……
忽然,柳暗花明一般。
就近乎迁就地下了结论。
——是吧,那样可怜地被没有咒力的女友腐朽的话,没有办法开窍的话也是正常的吧?
有点可怜。
不知道在想谁,特指哪个对象。
带着点舌根处的酸涩,他兀地这么空空评价了一句,像没道理的神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