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瞬的怔愣后,妻子伸出洁白纤细的手臂,扑了上来,“杰…!”
尽管是寻常时间单臂便可以拎起的重量,扑到怀里时、牵扯着腹部的伤口仍然使他往后不受控制地一仰,轻轻地“嘶”了一声。
闭着眼睛忍过阵痛,他低着狭长的眸52ggd,苦恼地把她微微往后推,“在呢,痛…痛痛,梦光、”
“…!”
爱妻却没有理会他施加在肩膀上微小的推力,扑上来之后,便紧紧地抱住他的臂膀,将头半抵在他的锁骨上,轻微仰面,像小猫一样蹭着他的脸颊,两个人的身上的血糊得到处都是,她的声音也像小动物在呼唤母亲的哺乳,一个劲地喊他的名字,露出开心的笑容,“杰…杰、杰……!”
“在在、在,”
他不知道第几次应答,腹部的伤口带来的疼痛和爱妻乱蹭的柔软的、带着粘稠质感血迹的脸交织在一起,像一种不真实的复杂感觉致幻剂。
感受着甜蜜的负担,他沉着声音苦恼哀叹,“…慢、慢点,好了,好了,我在这里,稍、稍等啊,我的伤…”
“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杰!!”她抱得更紧了,幸福地又蹭了几下,“好想你——!怎么都好想你!!”
妻子杂乱而无序贴上来的动作,夏油杰甚至能够感受到伤口狰开时的刺痛,几乎成为一种令人麻木的添加剂。
他咬着牙根低喘了几下,一阵眼黑的眩晕后,无奈地叹息,放弃般地抬起手,抚上她的脑袋,安抚地摸了摸,道:“怎么瘦了啊?”
“嗯……呜,呜呜,”
听到这句话,爱妻啪嗒嗒地掉着眼泪,轻轻亲着他的脖颈和下颔,像小鸡啄米,“呜呜,他们给我吃的饭都好不好吃,我天天都好饿,但是吃不到喜欢的东西,我天天都好想你……那个人从来不做饭给我吃,他也不给我饭吃…我好想你,瘦成这样,我是不是轻了好多?杰,杰……你想不想我?”
……
哪有不给你吃饭。
虽然很讨厌那个人,但不得不说他尽心照料的样子几乎像个超然的修士。
真是。捉住机会就告黑状啊——
虽然眉头微跳,但夏油杰沉闷地微咳,仍然选择性地相信了爱妻的告状,嗯嗯地应承,“这么坏这个人?我的梦光…很可怜地在过这段日子呀。都是因为这个疯子的错是不是?”
“嗯嗯,”她沉闷地应答,哭得湿哒哒得,贴上来时体温温暖,让人想起柔软的戚风蛋糕,挽着丈夫的脖颈,“没有杰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想你,杰…为什么你现在才回来?我好寂寞。”
“梦光,我也很想你嘛,”他微微笑着,低下头,贴住她的唇,“也没有办法呀,如果梦光没有找到办法,那个卑劣的小偷就会坦然地把一切都占据了,所以下定决心要远离那个人的梦光才让我回到了这里,其实这些日子我都在看着梦光,就算无法出声,我也很想念你……”
看着?
妻子疑惑地抬起头来。
什么是看着呢?
这些忙碌的早晨、与困扰的日子里。
他的灵魂,依旧在这个身躯中,透过这双恍若幽邃玻璃珠般的紫眸,在看着妻子的一切吗?
轻微地摩挲着柔软的唇,他潮湿的气息几乎像濡湿的竹叶,寂冷,又带着难以割舍的依赖,“我们…是心意相通的吧?虽然这段时间很折磨人——但是一切都会好的。”
他按压着腹部的伤口,喟叹般,“比起最终的结果,付出的代价简直是微乎其微了。”
“杰…杰,”妻子抬起脸来,伸手搭在他的手上,露出淳真的表情,“把门关上吧?”
“怎么这么说?血的味道不讨厌吗?”